手中握有一片衣角，老者转看向她，夙溪仿佛得了救星，张便问：“我要如何？我究竟要如何？！”

夙溪心疼得几乎呕血，她拼命挣扎，奋力逃脱，双脚在不断挣扎的过程中传来一阵阵刺痛，她泪满面，正在替那些人受他们所受的苦，会他们所受的不甘与哀愁。

什么是天苍生？她如何救得了天苍生？离了宿无逝，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去救别人？

夙溪觉得疼，心更疼，她朝光束伸手，想要将站在里面的人拉来问一问自己究竟该怎么，随便拉谁来都好。

之前在玄天塔中听见的声音在此刻骤然清晰了起来――以自化五界。

哭诉，哀求，咒骂，怨恨，痛苦，□□，发狂，嘶吼。

“师兄……”

帝清的袖逐渐缥缈，夙溪怎么抓也抓不住，人形化为白烟将她笼罩，无数粒晶莹的粉末附在她的上，她不想要，她抗拒，她不愿自己再次穿越回到这里，与宿无逝还未享受过普通人的天之乐便要自我牺牲。

像是一条无边无尽的白绫从夙溪的双脚开始裹，一句话一层白绫，最终将她裹得透不过气，裹得无法动弹，裹得穿过那白绫看见外面的一行尸走肉。

夙溪很害怕，沉重的担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闭上双也赶不走这些哀怨。

夙溪苦笑着摇，她也并非是为了天苍生才接近宿无逝的，她本就抱有私心，她的私心那么重。

那是一句句诅咒，并非只有今日死去的那名女一个人的声音。

一句话震耳聋，夙溪的脚步顿时停，那人又慢慢变化成了领海掌门的模样，中年女人眉目间满是凌厉，嘴唇不动，话语传到了她的耳边。

师兄救我，我困惑了，我迷惘了。

前的人变了又变，卞舞华、牧崇音、刘倾，每一张脸都无比清晰，每一句熟悉的话都一遍遍轮传了她的耳里，仿佛是对她的警告，一遍遍提醒她不要沉迷于儿女私而忘了天苍生。

为了天苍生，为了天苍生……才接近了宿无逝吗？

老者额前的赤石闪着光辉，夙溪当即便认了他。

就在今日她还看见一名女死在前，那女死之前用污秽的吐在了她的脸上，她那么无能，却又那么勇敢。

“夙溪，禁术交给你，但并不表示我们完全放任你去神火，你既说你是为了天苍生，那就在接近宿无逝之后，每七日给我们回一次信。”

他们都活得最低等，最卑微。被鞭打，被折磨，他们无力反抗，甚至连死都不到。

可自己呢？夙溪的呼突然不顺，她勇敢吗？她着命带神格的能力，有那个赴死以拯救世间的勇气吗？

一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每一次你遇到危险，就都只会喊

大祸，便要我这二徒儿亲手了结。”

这一，安静得就连她自己的心声也听不见了。

光芒消失了，声音却逐渐回归，一陌生的声音在远逐渐靠近，但等夙溪听清楚之后，浑一震。

男的、女的、苍老的、稚的，一声音穿在一起，纵横交错着，你一句他一句地向上天乞求与抱怨，放在一起分明吵杂无比，可夙溪竟然能听清楚他们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