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

杜知书的上脸上，全布满了大片大片青紫的瘀血，让他看起来比从前刺著一只蝎在脸上的样还要惊悚……也更叫人心痛……

那还不如找一个深深的断崖，抱著小蝎一起飞向另外一个世界……

当时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惊喜交加却一句话也说不来，看著杜知书睛又闭上，连忙用力拍打他的脸颊吼：

「……」杜若垂了，默默不语。

死了以後，会到哪去？

杜知书的问题，在杜若快死的那时候，也曾经想过。

杜知书愣愣地望著他师兄，整个人恍神地像是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那样。

「死了以後，还能见到自己所的人吗？」

可是，如果他也在里，该怎麽把自己给埋起来？

「……」杜若看了他一，再看著他面前那碗吃不到两的饭……怎麽勉也就只能吃这一两，再多也就脸发青说要去解手，但杜若知，他是去呕吐……

那瘦弱的已经快撑不住了吗？最基本存活的需求如吃饭睡觉，也都可有可无了？杜知书轻轻地放了碗筷，不发一语地望著他的师弟……

「嗯……」

「嗯？你刚有说话吗？」

他哪都不想去，就算只剩一缕魂，他也只想随在杜知书的边……

「但如果所的人已经不我了，

「师兄，你知，人死了以後会到哪去？」

「师兄……好痛……」

「混球，给我睁开睛，不准闭上！」

「师兄……」

「师兄，我想到很久以前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偷偷在看你，但又常常被你抓包，有一次你说，再看你就要把我珠挖来，我吓得好几天都不敢把睛睁开，因为我知我只要睁开睛就会忍不住想看你，结果闭著睛走路不小心掉到乾山沟里去，被你救起来了以後还被甩了几巴掌……」

於是，每次从恶梦中醒来，杜知书又打消了想要放弃的念。

「噢……」杜知书有失望，他以为他冰雪聪明的师兄，可以帮他解答这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

可最心痛莫过於在院後发现那一摊摊仅有少量残渣却混杂著大量鲜血的呕吐……

他记得，记得杜知书摔得破血的样，当时他以为小蝎就要死了，伤心得连哭都忘了要哭，就只是抱著杜知书，想著也许等会找个风景好安静的地方，挖一个很大很大的，然後把小蝎和自己一起埋了……

「……可是，我怕你挖我睛。」

「杜小蝎？」

杜若沉默地望著杜知书，而杜知书也怔怔地看著他师兄，看著看著，杜知书突然就笑了起来。

可是，如果摔得粉碎骨，不就又分开了吗？

「我刚说的，你有听见吗？」

「你看！我让你看！不准把睛闭上！」

杜知书的叫唤声将杜若从回忆中带回了现实。

「怎？」

「也许。」

的杜知书迷失在那团迷雾中，怎麽找都找不到百川哥哥，叫得嗓都淌著血，哭得双都看不见了，依旧是自己无穷尽的孤独，他被困在一个没有百川哥哥的世界中了……

正当他浑噩地思考著这些事时，怀中的小蝎突然睁开睛，望著他半天，才慢吞吞地吐了一句话：

就算已经很累了，撑得很辛苦，被林百川每一次短暂的一瞥看得心脏像是抹布那样拧了又转绞了又扭，他还是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