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瞬间明了：是那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熊。

陈沫没有急着惊喜，反而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她此刻像是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小孩，敞开心扉向父母讲述自己犯错的原因以及过程。

周存问：“那你是怎么到的呢？恕我直言，你压连代码都不懂吧？怎么将件解码的？”

“你果然没将件毁掉――”周存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却又有些许没有掩饰住的不可置信。

不知怎么的，在她这样明显打量的目光，周存竟然罕见地不自在起来。

陈沫冷静地任他打量，她缓缓松开了揪着被的紧张的手，如释重负般的轻笑一声，缓缓来：

“后面的事都是你推断的那样了。”她对周存说，“常磊刚大意，把装有rfly的u盘在我电脑上，我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将件拷贝了来，然后想要用万能解码破解，却破解不了，于是想方设法从他中套了解码代码，取程序以后，我再故意制造程序被病毒破坏的景象，为的就是瞒天过海，因为我知自己肯定会被怀疑，但我一个局外人，多也就被治个无心之失失手破坏重要程序的罪名，可我万万没想到……”

天知他有多少年没这样自我尴尬过了。

陈沫欣然笑纳了。

陈沫说：“你从我这里拿回了程序，

“哪里需要懂什么代码，”陈沫捂唇咯咯笑起来，尽浑狼狈，却有种异样的风，她抬睛看周存，“你们男人啊，女当的时候，基本上是稳不住话的。”

“你先说说怎么帮我洗脱罪名，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交易。”迅速冷静来，陈沫对周存说。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怯懦无能的女人，竟然能有如此心计，并且还瞒过了陆饶。

“万万没想到陆饶那家伙耍起狠来不是人对不对？”周存突然有些同她了，同她的自作聪明，却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说，“你放心，我不是陆饶，我和你之间没有化解不开的恩怨仇，只要你把程序给我，我立刻就能替你摆明了这件事，让你拿钱逍遥。”

反正这条命已经这么烂，断送了也不可惜。

“我是从常磊刚那里听来的消息，他透给我，说你们集团有一款待上市的超值件，叫rfly,这款件一旦面世，市场值估计能达好几个亿，我一个穷怕了的小市民，哪里见过那么多钱，我只想着，要是我能有钱就好了，我不要几个亿，就一百万，一百万就够了，那样我就能揭一套小的偏远地段的房，有辆代步的小绵羊，每天安安心心上班，班后回家饭过我的小日……”谈及自己的念想，她声音微涩，圈已然变得红红，“也就是那时候，我动了邪念，心术不正地打起了‘rfly'的主意。”

他首次正打量她。

原本浑狼狈又绝望的女人，此刻神中了炫目的光彩。

陈沫怂了二十几年，终于决定在此刻豪赌一次，她知自己输不起，因为输了这一场结局必定生不如死，可她不想再怂去了，前夫对她的折磨抛弃，常磊刚话里话外对她小人生活的瞧不起，陆饶殴打她的画面在她脑中不停浮现……她定决心赌这一把。

“你倒真有些歪门路！”他冷冷讽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