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再长，黎明还是要来，天放亮时，彭擒虎带来的官兵已被杀得净净。王总虽丧了主人，却不慌乱，他指派庄丁洗刷庭院，埋葬死人，又让丫环陪秀娘去别院休息，至於床上的两个也安排得颇为妥当。漠晟昨夜不知在死人上了几回，虽然昏睡过去，双臂却紧紧箍著苏梦醒的，连王总和卿明联手也掰他不开，後来只得了松肌的药方才分开二人。

卿明杀了几个兵士，手持血刃，大步跨房，他见满地鲜血，地上横这个无死尸，著官服，形魁梧，象是个军官。另有一妇人掩著面在门边抖成一团，有些个歇斯底里，象是吓得不轻。

这分明是个死人被活人的形，更何况那死人有著相熟的脸。卿明大叫一声，吓得一屁坐在地上，两战战，半天也立不起来。他听见漠晟唤著苏梦醒的名字，说著不明所以的话，又听得那张大床吱吱呀呀啸叫不停，宛如呻，久久不绝。此此景，卿明终其一生也不曾忘记，尤其在寂寞的夜，更是历历在目，如同画卷，永不褪。

王总让卿明照顾漠晟，自己把苏梦醒的尸抱去用泉洗了，换上净衣裳，停在别屋。他吩咐厨房了早，招呼卿明来吃，席间卿明问他有何打算，他便说带著媳妇回老家度日，不再返回幽州云云。卿明问他媳妇在何，王总脸红起来：“不瞒卿明公，秀娘小就是我家媳妇。”卿明曾隐约听到彭氏的闺名貌似便是秀娘，但却不好意思问，倒是王总大大方方，毫无禁忌：“我被卫安在幽州已有十年，早与秀娘小有缘，如今彭擒虎已死，主人也魂归仙界，我正可脱了卫回老家去了。”

卿明认得此女是那日清晨来的彭氏，苏梦醒的正妻，他正想劝几句，却见那妇人颤著手指向床榻，神间如同见鬼一般。卿明提著刀走到床边，大著胆撩开重帷，就见两人赤条条缠在一，香烈，豔丽非常。他虽不明就里，但也知回避，正要走间，正碰见位的人张脸，一对俊目空空然看著帐，令他无端生万分的恐惧。

的女低声哭泣，屋外杀声不断，恰如炼狱降临，不知还有多少魂魄返归离恨天。漠晟觉著怀里的越来越冷，散了神采的和他四目相对，即便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再说。“我已和司徒大人说好，只要取得虎符便可与你一同脱离卫，从此逍遥快活，莫非你不信我麽？”用手抹去苏梦醒脸上的血迹，俯吻上双唇，亲亲，只是越来越冷，“为何还要一意孤行，说什麽拿虎符妹妹的陪嫁，还说将她托付给我，难说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梦麽？”话到此，他已不能言语，只能抱著尸放声大哭，直到神志昏沈，连有人来也未发觉。

“上次你半夜袭我，也是为了秀娘小麽？”

王总摇摇，：“并非如此，我见你鬼鬼祟祟偷听主人和漠先生谈话，还以为你是彭擒虎派来的细作，只想把你迷晕，不要防碍主人就好。”他见卿明频频，没有不信他的意思，便：“卿明公虽在卫，却单纯得很啊。要是以主人的脾，莫说吃他人安排的饭，连也是不喝的。”

卿明讪讪笑了笑，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