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司徒章见卿明坐在廊饮茶，同席的是个老士，不但是他认识的熟人，说是救命恩公也不为过。那老士看见司徒章大步走来，忙起相迎，两人双手相握，顿时慨万千

司徒章接了，随便了声谢，兀自往住所去了。陀看他走远，才回过来，不想背後站著苦人，眉微戚，很不兴。陀心里暗叹，方才刚支走了小的，这老的还得应付，心念动，哈哈一笑：“这孩虽是大了，还是个倔脾气，跟你这师父生生一样。”

苦人知他有示威的意思，并不与他计较，只再秦绍阳需要歇息，还是离开吃些东西为好。司徒章自小被祖父送到游龙观修行，苦人的话多少还是听的。两人到了禅房，早有陀坐在饭桌边等著，桌上荤素皆有，还摆著个鸭炖锅，很是丰富。

司徒章：“若不是皇上牵念於他，我才不这麽多。”苦人哈哈大笑，对陀：“司徒家的骨血就是这样，心里得要命，嘴里却死活不认。司徒峥如此，司徒章还是如此。”那陀察觉司徒章瞬时黑了脸，忙打圆场：“哪壶不开提哪壶，孩不听的事，你说他甚。”

怕秦绍阳醒了，怪罪你不成？”司徒章：“他这模样也能醒麽？他要是怪罪於我，我便让他求饶就是。”说罢他往前坐了坐，俯，也不秦绍阳毫无反应，当著苦人的面捉了那唇就吻，直到嘴唇被嘬成了蔷薇，方才松。

陀知他心，他所难也没什麽用，於是了个老葫芦到司徒章手里，嘱咐：“这里是雨，最是合适养气补血，给他每日清晨用上一粒，再规矩吃你师父的药，保准还个囫囵人儿给你。”

苦人仍是微笑，“我是山野人，有人陪著就好。倒是你，新婚燕尔还倒乱跑，不怕苦了深闺之人麽？”司徒章那有什麽，男汉大丈夫何必腻於闺房云云。苦人听他此言，又问：“那你与秦绍阳是什麽关系？不会仅是同僚罢。”

陀看见司徒章来，招呼在桌边坐了，他特地掰了个鸭放在汤碗里，给司徒章吃。“这山里的鸭香甜，比你们京师的要好，你多吃些，让师父们开心开心。”司徒章看苦人也对他微笑，便乖乖吃了几，果然味绝佳。吃完鸭，陀又给他盛了些笋尖鸭汤，司徒章吃罢，转问苦人：“二师父的手艺越发好了，师父能享此清福，徒弟也放心了。”

苦人叹了气，不再说话，他也知这话提不得，但每次司徒章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司徒章此时已无心吃饭，但碍著两位师父的面，还是把饭吃了个光。三个人吃完饭，用了山中茶品，司徒章便要告辞。苦人由著他去，倒是陀追到了院里，拉著他手说话：“你师父年前刚把你爹遗骨移到山里，还了个祠堂，有空二师父带你去祭扫祭扫，别让你师父不兴。”司徒章哼声：“那老兔的事与我何，二师父你也忒多事了些。”

苦人：“你拿我的药去作好人，回过还嫌这嫌那，他那无赖嘴脸与你一般，亏你还好意思怪我。”说罢他也扭走了，留了陀一个站在院中间，真是哭笑不得。

第九回桔梗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