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袅在后面跟着,仍然替罗昀心疼那四十块钱,本来她都准备付款的,没想到罗昀直接递过去了,她又担心抢着付款伤了罗昀的自尊心,她可真是善解人意。
“公交车怎么这么少?”她皱眉,这要是想去镇里,还得次次被黑车坑。
“不拉满人不走,赚的少不划算。”罗昀给她解释。
“真是大开yan界。”崔袅冷笑。
罗昀挑了挑眉,突然放缓了步伐,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崔袅气愤的脸,dao:“跟你讲个事儿,让你同qing心泛滥一xia。”
她是那么容易同qing心泛滥的人?
“洗耳恭听。”gao跟鞋真是女xing的金丝牢笼,崔袅一边艰难的上台阶,一边竖起耳朵,看罗昀能讲chu什么。
“我们这儿有个上海人,也是支教来的,和你差不多吧,但是当时条件比现在差远了,他同qing心泛滥,ganqing充沛,一时冲动re血就留了xia来,想为乡村教育奉献一生。”罗昀站在上面拉着崔袅,双手相握的时候,深深xi了一kou气。
“真伟大。”这种新闻不止一次听说了,但是有的人能被媒ti宣传chu来,有的人却会默默无闻一辈zi,所作所为连一缕痕迹都留不xia。
“他就在这儿结婚了,支教工资低的勉qiang盖个房zi,前年吧,他女儿得了病,要去上海治病,他在上海的亲戚都死的差不多了,要不就是多年没有联系,虽然过得特别好,但是也不肯帮他。”
太阳慢慢爬到了touding,带着温度的光针灼烧着pi肤,很快就染上一shen黏腻的汗,尤其是某个地方,崔袅都能gan觉到汗珠顺着沟壑往xialiu。
她开始气chuan吁吁,罗昀的手也变得湿津津的。
她总觉得罗昀不是一时兴起给她灌心灵鸡汤小故事,不然这么燥re的天气,怎么想都是鬼故事更合适。
“上海医院报不了,他又没钱,时不时跑医院又不能带班当班主任,学校就委婉把他开了。”
一回tou,弯弯绕绕的已经走了ting长的路,山底xia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
“然后呢?”
罗昀揶揄dao:“我要是在搭车之前给你讲,你是不是能给他一百?”
卧槽!
果然不是单纯的心灵鸡汤,这是加了番茄汁的怪味鸡汤,偏偏直击她的ruan肋。
“我是那么圣母的人?”崔袅嘴ying,不得不说,罗昀还真能看透她。
“所以你别留xia来。”
罗昀背对着她,看不见表qing,借着太阳的光,她能看到罗昀的汗shui顺着白皙的脖颈liuru纯白的衬衫,不由自主的,想到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同样的烈日炎炎,同样的汗liu浃背,罚站的罗大爷yan睛一挑,阴阳怪气的切了一声。
崔袅一时语sai。
“我会去找你。”罗昀顿了顿,转过shen来,“你看,到了。”
山泉清冽,巨大的瀑布拍打在shui里,把shui面砸成一片白花花的碎沫,nong1郁的泥土气息混杂着山风,被shui光击碎。
她心里濒临坍塌的保护层,土崩瓦解。
作者有话要说: 13.当时的心理活动是?
罗昀:圣光闪耀。
崔袅:从钢丝上掉xia去了。
☆、十六颗糖
“这是个没有开发的景dian,但经常有地质专业的学生来实习。”罗昀手拄着栏杆,朝瀑布中心看去,被击打起的shui珠时不时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