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套铺盖堆在一起，便是成年男一也拿不走，何况瑞珠一小小女，只得忍气又取了几枚铜钱，雇了店里的伙计送到家。

檀婉清正扫着屋炕，这房两间屋俱盘了炕，不同普通人家用土泥筑的火窝，是用小青砖码的整整齐齐四四方方，净净颇为秀气，上面的席没有被主家取走，还留着，倒省了再去买席面的银。

了，这才从荷包里倒剩余的金叶拨在手心数了数。

可棉花贵的离谱，离最近的布坊，要买这样一条十足十的棉花被，最低也要二两银，还是不带任何花绣样的棉布面。

冬日里的被褥，需用大团的棉花絮好，厚厚实实的才和。

连枕带褥两套铺盖搭在一起，单这一项便花去了五两银，瑞珠十分不甘心，好说歹说非得让布坊小二再搭上两小段料，才作罢。

面上略有愁意，这些金叶换成银看着许多，可却不经用，置办了家什，再留半年房租，剩的也寥寥无几，或许勉能熬过冬天，可若再无什么项，来年她与瑞珠两人可就要吃西北风了。

以前如何的奢华享受，现在的日就如何的不堪简陋，这种面的料在檀府时都是人用的，小屋踩脚榻上的料都比这个细腻百倍，连她买的时候都犹豫不定半天，想着便是小会不会不习惯。

有了这上有铺席，有孔与烟囱的炕，冬天却也不难过了，只是柴火却要多费上一些，她和瑞珠不可能城打柴，一担一挑都要买，这钱花起来可想而知。

匆匆将东屋扫了扫灰尘，开了窗通了风，不多时，瑞珠与两个抗铺盖的布坊伙计了院，也不让他们屋，瑞珠几趟搬了去，便将人打发走了。

可瑞珠还是低估了自家小，檀婉清的脸上没什么心神悲沮的表，也未郁郁寡，有的只是这两日来积攒的疲，她摸了摸手的被褥，又厚实又蓬松，料虽然是棉花纺来的制布料，微微泛黄带着本，但好在结实净，不是别人用过的，没有污渍。

“那布坊也太小了，卖的缎只有几种颜，老气的很，被面一都不鲜亮，还不如这素面的棉布看着顺些。”瑞珠将铺盖拿回来后，一边与小铺整，一边说，边说边拿晴瞄小脸。

第7章

厨房的柴，取的炭，天冷了两床厚被褥是必不可少的，米面油盐锅碗瓢盆都需要买，她们换洗的衣也要置办，还有许多针巴脑的件，檀婉清刚歇了一会儿，就被她飞快的话说的昏脑涨，忍不住打发了她去。

旦松懈来，檀婉清已是摇摇坠，只觉两麻的如灌了铅，不由扶着屋里一张椅坐了去，瑞珠照顾她坐后，去将房前后转了一遍，又回来说了许多缺少之。

由简奢易，由奢简难，何况还是这样翻天覆地境遇，她一个人都要时时“伤”一番，小心中也不知怎么样的难过，她肯定要比自己更难过许多。

她打起神：“手又松又，应该是今年新收上来的棉花，这个价钱布坊也不算坑人，晚上能舒服睡一觉了。”这里棉花产量低，种的人少又在边关，民不聊生的，这东西比京城贵些也正常，想着，若是来年钱不凑手，天又和了，倒是可以当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