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本养不活这么多孩，才想把正月卖了，本打算卖给城里一五十岁掌柜小妾，正巧被谢大人看到领了去，现在听说在大人的宅里伺候夫人，吃的好穿的好活儿又轻省，每个月还有银拿，靠着那银，一家人总算存了米过年。

小袋上好白面，正月不要，只要一袋糙米耐饿的就好，可厨房还真就没有糙米，只拿了一小袋大米给她，让她回去让家焖一锅米饭，扔两块肉去，开锅后，米粒上都带着层油，油滋滋的，又香又好吃。

她知瑞珠七岁跟着她，不仅是主，也是亲人。

饭菜是现成的，午正月走前都好了，只在炉上煨着，福荫跑到院里看了好久的羊，又趴在门看大人放鞭炮，满足后才被瑞珠抱回屋吃饭，吃完就迷糊的睡了。

她们听着，自是直了脊梁，将抬得的，了屋。

“小说什么呐，能守着小瑞珠不知多开心，小放心，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能伺候小舒舒服服的。”

正月一家七，爹娘养了五个孩，三个儿两个闺女，正月排行二，上有个大哥，面全是弟弟妹妹，最小的弟弟还在吃，妹妹也才六岁，瘦的像个竹竿支着衣服。

各种糕肉窝装了一包袱，另还给她拿上一条鱼，正月不敢要，瑞珠到她手上，小不是计较的人，她有的话，大家都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算知了，也只会夸她机灵。

到了晚上，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一通响，然后是孩的笑闹声，檀婉清与瑞珠等了又等，不见谢大人来，瑞珠嘀咕：“谢大人真是的，既然不来，也不让人支会一声儿……”还要让小等。

只一会儿的东西，破陋的屋里便传来惊喜声，瑞珠走的时候，正月的爹娘将人送老远，回来的时候，同是难民不少人羡慕的看着，有的还正月娘养了个好闺女，有了好主家，以后日可好过多了。

正月的爹娘激动的弓腰跟瑞珠说着话，正月的弟弟妹妹兴的围着正月转，着盯着她里的东西，正月笑着摸摸他们的，将东西递给他们，让他们提回去。

虽然她很难理解那种即便不再是婢，也还是骨里认她主的杯，但若是将这一理解为一种亲，也就认可了，如果这样的话，若提分离，必是要伤了瑞珠的心，她也就没有再提及。

今年注定能过个好年。

檀婉清倒无碍：“忙了一年了，不容易才松快松快，许是与人喝上了，忘了此事。倒也清净，往年每当年节，总能让我疼一阵，今年倒是未疼过，只苦了瑞珠你只能守着我孤孤单单啦。”

这么多东西，正月一个人拿不了，反正路又不远，瑞珠索给送到了外城。

本以为过年宅里都忙着，二妹是回不来了，一家人早早的就吃了，哪想到傍晚竟是大包小包的回了来，而且被宅里夫人边的圆脸大丫鬟送了回来。

其实檀婉清很早就想对瑞珠明言，因为瑞珠的卖契早就被她赎了，她不需要再以丫自居，且她们共生死共患难，实际早已是妹不分，她很想为她打算一番，寻摸着了儿郎有个家，有个好归宿，总比一直这么跟着自己好，可这丫固执的很，三个丫都嫁去了，只有最小的她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