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维换了个站姿，烟夹在指间：“我这妹啊，就窝里横的能耐，跟我瞪睛时候底气十足，像小泼妇一样霸，但凡碰见个唬人的，立变成柿。”

雨落在他右侧肩膀上，李大掌抹了一把，不好好答：“惦记怎样，不惦记怎样。”

李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今天生气了？”

李坐上窗台，一条也跟着撑上去，中太闲，从屁兜里摸香糖来嚼。

斜靠着墙，咬了烟：“吗？”

李不由攥了攥拳，一时没吭声。

伍明歆是小伍的，去年死于意外。

“我收拾顾津。”

李没接茬，顾维还记着刚才的话，接着问：“你要是挂了，有没有什么事想嘱托我？”

李笑笑，并不辩驳。

李轻哼了声。

“没有。”

李觉得他这形容贴切，不由扯了扯唇角：“胆儿太小。”

李不再搭理他。

“知我为什么非带她离开吗？”顾维并未发觉他的反常，兀自说。

“她那像倔驴，是心非得很，怕说完打死她都不跟我走。”

有一会儿不说话，整个走廊里静悄悄，唯有雨声。

顾维啧一声：“你这人真无趣儿。”

顾维不要脸地说：“当你答应了。现在开始，我妹就交给你，我不敢，你帮我。”

顾维安：“向前看吧，等了境，找个姑娘结婚生，好好过日。”

顾维摇笑了笑，轻叹：“人走快一年了，说句实话，还惦记明歆吗？”

“为什么？”

“就去年，绵州。”他掐熄烟，顺窗扔去。

虽这样问，却没有散烟的意思。

“也是那时候开始，打算洗手不的吧。”

“不一定谁挂前呢。”

女人洗澡麻烦，小半个钟也不见两人来。

“如果不用这方法，好商好量她会跟我走？”顾维叹气：“咱这次离开就永远不回来了，我怎么可能把她自己留在上陵，恨就恨吧，她离我近，我能看着她平安就行。”

“路上万一遇到凶险，我挂了，你得把津津帮我带去。”

李微滞，颌线条绷得有些紧：“哪里？”

李睨他：“放。”

顾维继续说：“津津三四岁的时候最好玩，白白的小人儿，跟面团似的。那年她烧不退，去村里赤脚大夫那儿拿药都不

顾维又唠叨好些琐碎的儿时趣事，李也没不耐烦，只是嘴里的香糖失了味，又换一片嚼。

“什么？”

他抬：“就你聪明？”

顾维还手烟，轻了：“没想到你定力这么，去年伍明歆……”他话忽然顿住，打量他表，见无异样，继续说：“明歆让你戒烟，你真就不了。”

顾维撑着窗台，不知不觉今晚讲了许多，“我俩相依为命很多年，自从我走上这条路，她就拿我当仇人。”他忽而看李，笑嘻嘻说：“哥，答应我件事儿呗。”

李：“不如直接和她说。”

顾维把原因告诉他，低，有些沉默。

“也不对。”顾维说：“说她胆小吧，地震重灾区，她报了什么狗屁志愿者，第一个往前冲。”

李却问：“你用这种方法把她带走，不怕她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