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困扰，困扰大了去了。比如，公司财务报表，我本看不懂，贺叔就能看懂。”殷波忽然有赌气，“其实，贺叔也不行。比如说吧，这次上市。其实五年前，就有大投行来找我们，建议我们上市，但是我们拒绝了，因为我们不懂，所以我们不敢。如果我和贺叔，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受过等教育的话，也不至于要拖到现在才考虑上市。”

凌苒有莫名其妙：“没在学校里多呆几年，又咋啦？人不光在学校里能学到东西，工作中也一样啊。你现在在这个行业里，就是博导级平，公司里有人能跟你比么？比如我舅舅，如果他比你，我就找他不找你了......”

殷波叹了气：“上市的事，反正是托给叶哥和你了。有你们两个，我也没啥好心的。这些还是工作上的事，其实在生活中，还有很多，让我觉得自己特傻-......”

殷波笑：“贺叔，嗯，贺叔不是这行的，他连木好坏，有裂无裂都看不明白。但是，他能理公司，我就不行，要是我像他那样，中毕业就会好得多.....”

殷波脸红羞涩：“嗯，我是非常喜这个行业，我15岁就行了嘛。”

“嗯，比如吧，你们经常用洋文，我一个洋文都不懂。叶哥有时随便爆个单词来，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我真不明白有啥好笑的，但是别人都笑，我不笑，哪成啊，我只好陪着笑，结果每次都笑得我腮帮疼。”殷波郁闷。

凌苒过去没遇到过一个初中生，对“我文化程度低”这种说法，没有任何实质会：“可是你这么聪明，又有见识有思想，我每次跟你交谈都觉得很开阔思路，能学到很多东西。你早就超越了什么学历的限制，为什么要对自己初中毕业这么耿耿于怀呢？没受过等教育，对你有任何困扰么？”

殷波继续嘀咕：“还有别的，他们说中文，我也听不懂。有一回，有人建议去歌厅找小-。我说你可别喊我，我不碰小-的，我怕得病。那人就说；‘知知，波老弟最纯洁了，只玩柏拉图，你们不要

凌苒无语，过了会，柔声说：“上市发行准备过程中会涉及到资产重组，企业改制，财务清理等方面，非常专业，没有哪家企业能够自己完成，必须寻求专业机构解决。但是在这次上市的过程中，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学到很多东西，得到提升，整个公司也会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真正的现代化企业，从而一个里程碑。”

容言之有，有深度有，从而有染力。投行那些职员，不是没有写作的技巧，也不是不够尽心努力，实在是因为他们本对客行业没那么了解，只能靠东抄一，西抄一，再加华丽的辞藻，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文读起来千篇一律，看过后脑里不会有印象的原因。”

凌苒不知说啥才好。

“什么事？”

殷波叹气：“凌苒，你写得真好。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表达什么就表达什么就好了。我15岁开始学木雕，从事这行16年了，这有好有不好，好是行早，但是坏是，我文化平太低了。哎，都怪我小时候太贪玩，不喜读书，哪知文化这么重要啊，现在想补都没得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