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是十多年前的旧伤，那时刚七岁的周瓒不顾妈妈的反对非要学骑自行车，他的玩伴里只有他还不会骑，连祁善都在一个月前开始慢悠悠地踩着车在门前的小路上晃悠。冯嘉楠跟在车屁后，周瓒不让她扶，为了甩开她，他蹬得太快，车不稳，从河堤旁的石台阶冲了去。冯嘉楠急之抓住了车轱辘的钢丝……也是这只手在四天之前拨通了恐怕是她这辈最失望的一个电话。

遗就地火化。那时，殡仪馆除了周瓒，还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材大，面悲戚。周瓒心知这一定是他妈妈生前的那个年轻人。他同样没有答应男人提看冯嘉楠最后一面的请求。他妈妈一生重仪表，面，活得比谁都光鲜骄傲，她长留在在乎她的人心中也应该永远是这个样。

来一个鼻气。你以为我会哭着求她，为她吃不睡不着？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像她这样的女孩我边一抓一大把。你替我转告祁善，玩不起趁早别玩！”

事的租车损毁严重，冯嘉楠的遗也未能幸免。周瓒面认尸，如果不是看到完好的那只右手手背有个浅浅的疤痕，他不会相信前那堆支离破碎的血肉就是他妈妈。

“你自己当面去跟她说！日还长着呢，我盼着你不要后悔。看在你是我儿的分上，提醒你一句：用伤害一个人的方式去表达你的在乎，是最愚蠢的行为……”

电话另一端陷长久的沉默，周瓒想要挂了电话，听到他妈妈显了伤心和疲惫的声音，她说：“打败了我，你就赢了？阿瓒，怎么会没有束缚！”

周瓒莫名地愤怒，“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你觉得你是为了我好，其实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控制。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在上你是个可怜的失败者，控制不了自己的男人，才变态地想要控我的生活！”

他们后来兴许还吵了几句，周瓒不记得了。四天后，冯嘉楠在中午短暂的休憩时间从中环打车前往元朗，她乘坐的租车在途中与横上路的一辆小货车相撞。冯嘉楠当场亡，司机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也停止了呼。没有人知她当时为什么外，是会见客还是约了朋友，答案随着当事人的离去成了个谜。

等待遗焚化的过程

周瓒乘事当晚的航班飞往香港，和匆匆赶到的沈晓星一块料理了冯嘉楠的后事。周启秀本来也要来的，被周瓒拒绝了。无论从法律还是上来讲，冯嘉楠和他已无瓜葛。周瓒信他妈妈不会想要周启秀送她最后一程。他唯一不确定的是，妈妈是否也一样不想再见他这个不肖。

“我不是跟你学的吗？你刚才怎么说来着，‘基因就是基因’！我爸的再三烂，他睡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年轻，你不服气，也去倒贴一个小白脸。可我爸在这个过程里是享受的，你呢，你离婚、争取到大笔财产、又升了职、也有男人追你，可你为什么迟迟不肯烧掉我爸当年写给你的信？他再过十年还能有小姑娘投怀送抱，十年后你的小白脸还会摸着良心说你？没心肝的人活得更快乐，这是我从你们上学到的。”

冯嘉楠没想到儿会这么说，她低声：“我可能到死都不会烧掉那封信，同样，我到死也不会原谅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幸而小善和你不会有机会走到我们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