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再次摇晃前行。

“罢了，推后再议。”

又嫌弃她，憋着嘴磕磕巴巴的背诵，才学几天，记得不太清楚，混乱着一卷过后，讨好的上前要奖赏。

第25章陪同祭

“哦？真事？”圣上骨里就是极凶之人，听着有意思，邪魅一笑，问。

御史大夫刚正不阿，认真细数，“于善乃家中嫡，年已四十，因其生母痴呆疯癫，有损知府威严，便不闻不问，任由妻百般刁难，冬日跪在寒冰上洗衣，饭菜皆是糙粮，与鸡狗宿于一窝，骇人听闻。”

“爷，我错了，你别板着张脸，像谁欠你多少银似的！”

林怜很识时务，脸一转，央着想去趟杂书铺，他书房里净是些治国兵法之类的，没个闲逸致。

圣上却不知他这笑冲的是谁，拄着扶手不松，狭长的睛一瞬不停的望着那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

御书房里，圣上阔步而上，回招呼郑国公，

“爷就又都识的？”她吐气如兰，眸里如洗过，透亮粹，手指在他耳垂轻轻撩拨着，不轻不重的同时又带着一纯净的挑逗。

圣上嗤笑声，气氛渐冷，“威严？连自己亲生父母都嫌弃的人，还为一州之官？”

郑国公见他不松，抬直视他，一冷意压过去。

“你字都识的全吗？”男人坐姿十分端正有力，脊背直一丝不苟，虽眉都浸了笑意，还是给人一无形的压力。

条件吗？没有。

郑国公略带着溺的笑，“他那母亲嫌他是个不识颜的盲人，六岁时曾亲手要掐死他，九岁时拿了个煮好的鸡，趁他睡熟了，准备噎死他，后来的许多次，才现了这么个罔顾人的家伙，圣上，以为如何？”

刚过雨，远的山脊一片阴，朱红墙上斑斓迹迹，连着屋檐上的金龙似乎都暗淡许多，只，那耸的白玉阶一如既往地净洁白，却不知，埋着多少前仆后继的望和白骨。

一侧的公公尖细的嗓喊了句，无事退朝，刺耳难听，宋巅却惯了，提步追了舅舅去。

金銮殿，圣上随意坐于龙椅中，听着御史大夫的参奏，参江州知府于善，待家母，枉顾人命，家中仆共计一百二十八人伤残，三十二人丧生，经察，打井中捞二十余骸骨，不分老弱，残忍至极。

圣上气度不凡，居临的问他，“怎么？卿心疼？”

两人愉早就熟稔，只是宋巅不能惯她病，抬起手指向书案上的论语，冷冷淡淡的，“唯女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接着背。”

“投机取巧，明日祭后去吧。”宋巅平躺，看她脱了鞋爬被窝，把耳边的碎发掖到耳朵后，又，“睡吧，累了一路。”

“让。”宋巅睁，平淡无波。

唯有你们几个学生和小人一样是难以教养的，要是传授给你们浅近的知识，就不谦虚，要是传授你们深远的理，就埋怨。

殿中只有一人站立如松，就是，郑国公。

天微亮，外起小雨，官轿中，宋巅抄手闭着沉思，很快，甬上传来窸窣的踏声，闫峰靠近小声，“大驸的车驾。”

众人匍匐跪倒，额地，宋巅同样恭敬，不敢抬去看自己舅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