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话一，冯氏惊讶的张大了嘴。

冯老夫人就知她不会相信，拉着她的手笑：“我起初也不敢相信，他那么个势的，还跟一样固执，怎么会偷偷哭呢？”

在冯氏越来越吃惊的表中，老人又说：“还有你们兄妹也总在心里怨他风，左一房妾右一房妾，觉得我总是吃暗亏。可你们想过没，他有再多的妾室，却从来都是生过孩后不久就离世了，总是各种原因，都留不长的。”

“可他就是哭了。他以为我睡着了，但我清醒着呢，这些年都不知听他哭了多少回。哭到睡着，嘴里就是你和窈窈的名字，他若是不闻不问，哪里会知外孙女的小名儿。只是成日装个冷脸罢了。”

笑容十分温柔。

“你父亲这些年看着不闻不问你们母女，但他总是夜里偷偷落泪的。”

日落前，琇莹一行便辞别护国公府众人。冯誉夫妻与她的两个嫡表哥送到门，冯修皓在琇莹上车前摸了摸她小脑袋，将一个崭新的纸鸢再到她手里，上面画着仙一样好看的仕女。

琇莹，轻声谢过，这才转钻车里。周振与周嘉钰朝几人拱手，翻上护在车侧一同离开，这一趟亲人团聚算是圆满收尾，让冯氏放了最后一块的心病。

冯修皓说：“表哥给你特意的，回你到府上来再带着，表哥再带你放纸鸢。”

她养着的女儿已过了不谙世事的年纪，面容也被岁月留些许痕迹。冯老夫人看着更加心疼，慢慢将从未与人说过的话来。

这些事，冯氏是真从来没想过的。她这刻是十分佩服娘亲，居然能将这些对女都瞒着，也许这就才是全心都着她父亲的表现吧。

“所以你也不要怪你父亲了。”冯老夫人说到最后叹气一声，“他就是那样的一样驴一样的脾气，他自己整天也憋气得要死。”

“百年家族，还是要靠血脉来延续。本朝向来又是嫡庶分明，那些庶生来就是要为你兄长当助力的，他们只能依附着你兄长，在这家也才会有一席之地。你父亲是在为你兄长打算，为这个家族打算，只是他也不和你们说罢了。”

冯氏轻轻摸着女儿的发，觉得兄长说的要亲上加亲之事，还得再慎重

冯氏想着，竟是有些吃味，难得再展现小女儿态，窝到了母亲怀里，缠着她给自己梳一回发。

“而且，他从来不在妾室屋里过夜的。那些对他来说就是玩意儿，他就是要拿来开枝散叶的。我嫡一一女就已足够了，你父亲经历过亲兄弟的算计，本不想要更多的嫡，但一个嫡血脉又太单薄了。”

琇莹抱着那画工致的纸鸢在车上昏昏睡，冯氏看着那纸鸢微微一笑，抬手把女儿搂到怀里。

她那势了一辈的父亲会落泪？

冯誉真是什么都为她们母女打算着，竟是想着要长娶了女儿，那样女儿一嫁人便是一等诰命。可女儿现在是真的太小了，才八岁，哪里能耽搁冯修皓的。何况女儿这么小，也不会懂得这些，若是对冯修皓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