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

“哥哥，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消失的，只不过会痛，会很痛。”

怀中小小的越来越冷，听不见她的声音，比葬蛇腹的恐惧更令人害怕，向东，向东，向东……用尽全力的奔跑，明明只是短暂不过一小时的时间，苏墨言却仿佛用尽了一辈。

剧烈的狂奔。

爬上了雪山，摆脱了巨蟒，短暂的半小时路程，从深秋至寒冬，苏墨言几乎将三十年来的所有能用尽，坐在雪山上，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怀中冰冷的，她的还是温的，一直都是温的，贴着他剧烈动的心脏。

角有什么落，到空气，湿立刻化作冰凉，滴落在怀中人的上，伴随着急剧的心，他能听到自己紧张得神经发疼的疯狂心声，越来越烈，越来越令他焦躁，太过剧烈的心，都快掩盖住她微弱的呼了。

原来，跟她在一起的日，不知不觉中，一个季节又过去了。

“苏墨言，我知你肯定上我了，你别不承认，你上我了我就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哥哥，我死了，你也不能将我的尸丢给大蛇，我怕痛……”怀中几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带着紧张，像是怕被丢的孩，低低嘤咛。

了丛林，又是一天的黎明，暗淡的光线，一望无际的荒野，巍峨耸立的雪山近在咫尺，隐约开始有鹅般的雪花飘，落在苏墨言的上，他小心翼翼地不让雪花落在怀中，沾湿她冰凉的。

苏墨言从没有像此刻般疾言厉，近乎仓皇的闪躲着巨蟒疯狂的攻击，他又是一刀划在巨蟒厚厚的鳞片上，却只是徒劳地将它愈发激怒，遭来更劲的反击，知不能力敌，他手中冷冽的匕首准指，准确无误地击中巨蟒的七寸，可匕首太短，本对巨蟒造不成致命的伤害，苏墨言利落转，奔向不远浑伤痕的少女，将人抱起，飞速朝着东面狂奔。

“哥哥，我们明天去捉鱼好咩？”

“哥哥比他们都厉害！”

循着暗腥，巨蟒穷追不舍，窸窣的爬行声，树木的断裂声，像是来自地狱的，此起彼伏，重重敲击着耳膜。

“哥哥，每天二十四小时的惊慌失措，连野果都找不到半颗的仓皇逃窜，那种真正穷途末路的境况，你没有经历过。”

……

很着急，很着急。

“我想活着离开这座岛屿，跟哥哥一起离开。”

这是苏墨言最后从苏小媛中听到的声音，好若天音靡靡，她从前也喜这样可怜兮兮地对他说话，一句一句，简短又带着讨好，伴着甜甜地笑，笑得一都不好看，真的一都不好看，他不喜，非常不喜。

“哥哥，我们都会活着，很长久。”

虔诚地，他小心的动作像是孩童

死死钉在地上。

脑海中轰乱成一团，各种声音在重叠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仿佛成百上千的怪兽在竞相撕咬搏斗，他再没有听到怀中有任何的动静传来，脚的渍开始凝结成冰，越接近雪山，目都是枯枝与冰雪，急剧的息声，掩盖了原本微弱的呼，双麻木地疼。

……

她还活着，这样的念支撑着他一路奔来，支撑着他奔跑到现在。

……

“我不会伤害哥哥的！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