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抬起手,与赵墨轩击了一掌。
程宗扬起shendao:“事不宜迟,算缗的事我再去打听一xia,如果确有此事,咱们再仔细商量。”
赵墨轩dao:“正好,我要去猎两只鹿,就与程少主一dao吧。”
“行啊老赵,钓了一夜鱼,你还有jing1神去猎鹿?”
“我是苦chushen,不比你们shenjiao肉贵。路上眯一yan就有了,总好过在这院zi里虚掷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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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是与陶弘min同车而来,随行的只有云丹琉那辆油bi香车。赵墨轩倒是有一辆大车,车厢车板用的都是上好的铁杉木,轮彀上用的青铜铸件已经颇有磨损,一看就是常年在野外驰骋的。
ma车驶chu庭院,在门外等候的十几名大汉立刻跃ma而起,紧追上来,熟练地散成一个圆形,戒备森严地守在车辆周围。
程宗扬赞dao:“赵兄这些护卫真了不起,ma如龙,人如虎……”
赵墨轩没有答话,而是从车ding取chu一颗悬在金丝上的珠zi,用拇指上的玉石扳指轻轻一击。一dao无形的屏障瀑布般落xia,程宗扬话音未落,竟然听到“虎、虎……”的回音。
赵墨轩舒了kou气,“现在可以说了。”
程宗扬不解地说dao:“这是……”
“我昨晚钓了半宿的鱼。”赵墨轩dao:“和程郑。”
程宗扬本能地看了看四周,那些扈卫背弓持剑,警觉地望着周围,丝毫没有留意车nei的异常。
“别误会,我跟程郑背后的人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赵墨轩dao:“老程昨晚可是说了你不少好话,把你夸得跟朵花一样。”
“程大哥谬赞了。”
“我想听听你对算缗令的看法。”赵墨轩dao:“讲实在的,咱们不用兜什么圈zi。”
“这是针对商贾的抢劫。”程宗扬直言不讳地说dao:“算缗令一旦推行,汉国商业必定一蹶不振,这种局面对我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赵墨轩dao:“我们是晴州商人,你的gen基是在宋国,汉国的商人就是全死光又如何?反而让我们少了竞争对手。”
“算缗令针对的是商贾,打击的却是整个商业。汉国的商品交易本来就不发达,再遭此重创,退回到以wu易wu也不是不可能。”
“那对汉国又有什么坏chu1?农民生产的粮shi又没有少一粒,反而避免了被商贾盘剥。在旁人看来,这可是劫富济贫的好事。”
“赵兄是故意考我的吗?即使退一万步讲,商贾没有生产任何wu品,只是囤积居奇,坐享其成,但他们的存在提gao了社会运行的效率。wu品liu通本shen,就是一种财富。如果汉国商业被摧毁,甚至退化到以wu易wu,无论晴州商人还是晋宋两国的商贾,从中得到的最多是一时之利,失去的却是整个汉国市场。”
赵墨轩若有所思地摸着扳指,过了会儿dao:“你为何不这么跟陶五说?”
程宗扬苦笑dao:“陶五只想着火中取栗――别忘了,他只是陶氏的继承人之一,不是陶氏的当家人。他要想在兄弟们中间chutou,要的就是这样的一时之利。用这种理由,是不可能说服他的。”
赵墨轩摸着指上的玉石扳指,“程少主可有回天之力?”
程宗扬犹豫了一xia,没有开kou。
“既然程少主无力回天,为何不与陶五一样坐享其成?难dao这里面有更大的利run吗?”
“我?也许是因为我和晴州商人理念不同吧。”
赵墨轩深深看了他一yan,“理念?”
“赵兄看来,生意是不是一种竞争游戏,我多赚一文,对方就少得一文?”
“行商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在我看来,商业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们都是商人,但大多数商人都不了解商业的威力。”程宗扬dao:“商业活动本shen就潜藏着一种巨大的力量。赵兄刚才说的利run,在这种力量所能获得的收益面前只能算是沧海一粟。”
赵墨轩笑dao:“比朝廷的力量还大吗?”
“当然。”程宗扬dao:“这种力量不仅超越皇权,甚至可以改变天xia。”
赵墨轩bo然变se。
程宗扬双yan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是程宗扬与晴州商人最大的分歧,算缗令风声传chu,普通商人惶惶不可终日,晴州商人却min锐地嗅到其中蕴藏的商机,不遗余力地播云nong雨,从灾难中寻求利益最大化,把汉国商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