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疏人奏对。大家都认为此事势在必行，看来算缗是躲不过了。”

        “依主公的意思呢？”

        “依我的意思，当然不能让算缗令推行xia去。”程宗扬dao：“陶弘min他们与太后有了龃龉，该损失的都已经损失了，当然不在乎汉国商贾的死活，我们和云家不同，在汉国的利益轻易不能抛弃。”

        秦桧提醒dao：“算缗令的推行已成定局，螳臂挡车，殊为不智。yanxia一是设法避开算缗令，保全资产；二是与晴州商会合作，莫失良机――二者必选一。”

        程宗扬沉默良久，然后叹dao：“你说的没错，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虽然六朝没有人像自己一样了解商业的威力，更清楚商业发展对社会的推动作用，但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白痴，领先无数步那就是妥妥的神经病。陶弘min说得没错，这是一个暴发的良机，自己若是因为一个单纯的信念，而放弃这次攫取财富的机会，那就是纯粹的傻瓜。

        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这么赤luoluo的摆在面前，让程宗扬一时间难以抉择。左思右想都没两全之策，最后程宗扬gan1脆dao：“这次发财的机会我肯定要抓住，程大哥，你熟悉汉国的商业，这事拜托你来cao2办，尽可能趁这个机会把汉国的商脉控制住。”

        “商脉？”

        “不错。陶五想的是挣快钱，捞一把就走。他有他的需求，贪图实利也无可厚非。但咱们不妨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借这个机会尽量控制商脉。”

        “十万金铢的货wu，五万金铢的钱铢……”程郑盘算片刻，diantoudao：“有这笔钱的话，可以一试。”

        “不止。”程宗扬dao：“云氏拿到现款还完账，被封的财wu一旦解禁，这又有十几万金铢。”

        “这就有三十万了。”程郑还是tou一次cao2控这么大笔财wu，jing1神顿时一振，跃跃yu试地说dao：“这笔生意zuo的过！”

        秦桧dao：“算缗令一旦推行，商业必定萎缩。控制商脉又有何益？”

        “所以，”程宗扬话锋一转，“算缗令对商业的损害必须降低到最小――奸臣兄，这就是你的任务了。”

        秦桧搔toudao：“若是宋国，还有法可想。可汉国的酷吏执法森严，几乎没有活动的余地，更没有什么qing面可讲，算缗令一旦颁布，就是天命难违……”

        程宗扬拍着秦桧的肩膀，使劲给他打气，“别人没办法，可你一定能行。老秦，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你最大的缺dian只有一条：不够自信！你尽guan放手去zuo！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汉国群臣看看咱们的手段！”

        程宗扬一通忽悠打气，让秦桧也大为心动，尤其是最后那句话。秦桧自负才谋，心底也是颇有几分傲气的。yan珠略微一转，秦桧心xia已经有了主意，拱手说dao：“为主分忧，谋士之职。属xia必不辱使命。”

        “你有主意了？”

        “略有所得，不过要先找到上疏之人，才好对症xia药。”说着，秦桧抖了抖绢帛，“该请卢五爷chu手了。”

        冯源jin来dao：“卢五爷来了。”

        程宗扬笑dao：“说曹cao2到，曹cao2就到。”

        秦桧和程郑对视一yan，神qing茫然，“谁？”

        程宗扬一摆手，“当我没说。”

        …………………………………………………………………………………

        卢景拿起奏疏正看、反看、横着看、竖着看、斜着看，对着太阳看……

        秦桧dao：“此人一笔隶书虽然不见得gao明，但笔锋刚劲有力，犹如刀刻，末笔又深又险，多半是惯用刀笔的积年老吏。”

        卢景折起绢帛一角捻了捻，试了试手gan，又凑到鼻zixia面仔细嗅了嗅，甚至还伸chushe2尖，tian了tian墨迹，然后啐了一kou，说dao：“绢帛质地发黄，手gan略cu，是舞都chu的柞蚕丝。这种丝帛价格低廉，洛都用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倒是这墨，用的是炭墨――写奏疏的人，肯定不是在朝的官员。”

        程宗扬没听懂，“为什么？”

        “朝中郎官以上，朝廷每月都会赐愉麋墨。愉麋墨是松烟墨，跟炭墨是两回事。”卢景dao：“给天zi上疏，没有人会留着好墨不用，除非他没有。能给天zi上疏，还不是朝廷的官员，会是谁？”

        程宗扬心tou微动，浮chu一个念tou：天zi秉政没有多久，在朝廷以外的势力只有一个，难dao是云台书院？

        秦桧dao：“这笔迹如何解释？”

        卢景寻思dao：“也许是哪个老吏被贬职――”“不用找了。”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