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诺兰米。”姆佩皱眉说，“上周我差被那猪骗去，我弯腰捡东西，他就开始摸我屁，叫我去他屋里坐坐，我拍掉他的手转就走，结果关了我三天禁闭。”

        “噢噢，古尤，你好，古尤。”

        “吃饭时能不能不要谈这个？”诺兰米说，“我在吃炸肉饼，搞得我胃全无，要聊就聊别的。”她看向顾悠，咧嘴一笑，“嘿，古尤，你喜看电视吗？”

        “顾悠。”

        “没有。”

        “为什么？”姆佩来说，“你为什么要杀掉你爸爸？”

        “神经病。”她骂，“我爸早死了，要是他还在的话，我也不会待在这个鬼地方……”

        顾悠没有纠正她的发音，转回继续喝自己的萝卜汤。

        “……好吧，所以你吃掉了你的养父？”

        “你要是好奇，不如自己找个机会亲自尝尝。”顾悠喝完汤，放勺说。

        “哦，我也饱了。”诺兰米站起，顾悠也随之站起，她们把餐盘放回去。临走之前

        “我吃完了。”姆佩说，“我得回去洗衣服了，诺兰米，你走不走？”

        “嘿，对不起。”佩姆对女孩说，“刚才不小心碰到你了，你叫……库尤是吧？”

        诺兰米看过去，表更臭了：“我才不要和疯坐一桌！”

然她已经15岁，但由于短发和发育不良，总是让人误会她是个男孩。

        顾悠摇了摇。

        理说这个时候，再迟钝的人也该发现盘里的肉不见了，可是顾悠却毫无反应。

        “只是吃个饭而已。”

        诺兰米觉自己像个小丑，气恼地抓起肉饼在嘴边狠狠咬了一。

        “天呐，才不是。”诺兰米放炸肉饼，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竖起一手指，“你去什么样，来还是什么样，本不用担心会怀孕大肚什么的，只要你技术到位，你甚至可以永远当个女、当个基督徒……噢，毕竟这里是教堂，咱们得放尊重。”她压低声音，凑近顾悠说，“我以前经常和男生这么玩，他们喜法式，在我们这儿叫……”

        姆佩没有理会，她端着自己的盘，径直走到角落的桌坐。诺兰米跟在伙伴后面，不不愿地落了座。

        与她们同桌吃饭的小女孩是这里最年幼的犯人，今年刚满十岁，至少从外表上看，这女孩和诺兰米中的“人”形象相差甚远，她材纤细矮小，五官端正，低安静地咀嚼着自己的，与邪恶完全不沾边。就是表呆了，有憨憨的样。

        “哈哈哈，真惨！要是我的话，我还真想去玩玩呢！”

        “有个地方可以天天看电视，你去过监员的屋吗？”

        “别信她鬼话。”姆佩说，“去一次，你会变成大肚。”

        诺兰米愣了一，微微涨红了脸。

        诺兰米瞥见女孩盘里的豆吃光了，肉饼却一未动，忽然泛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偷偷将丢在桌上的脏豆拨女孩的餐盘中。

        诺兰米歪嘴偷笑，对佩姆使了个。两位好基友心意相通。佩姆拍了女孩肩膀，诺兰米趁女孩转的一瞬间叉走了肉饼。

        “大肚？”

        “说的好像你吃过鸟屎似的。”姆佩说，“你不想吃没人你。”

        “那你一定要去一次。”诺兰米坏笑，“好好表现，说不定还有糖吃。”

        顾悠自顾喝汤，恍若未闻。

        而女孩似乎本没发现，若无其事地吃掉了混来的豆。

        “一般。”

        “监员的屋。”顾悠歪，“有什么好玩的？”

        诺兰米翻了个白，用塑料叉把豆一颗一颗挑来，丢在桌上。

        姆佩注意到诺兰米的动作，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加以阻止。

        “当然是玩游戏啦。”诺兰米说，“一二三木人，或者蒙骑大……”

        “不是爸爸，是养父。”顾悠说。

        午餐是煮豆，炸肉饼，外加萝卜汤。诺兰米吃了一豆，立发呕的声音：“呕，这玩意儿真难吃！一鸟屎味！”

        “你没听说吗，她是吃人的疯！人！”

        这样的恶作剧反倒让当事人自己觉得无聊。诺兰米拿叉在肉饼上戳来戳去，盯着顾悠看了片刻，忽然声：“喂，听说你吃了你爸爸，人肉味如何？”

        没人搭理才是最尴尬的。

        “少看电视吧，诺兰米。”旁边一个打着鼻钉的少女说，她的名字叫姆佩，比诺兰米小一岁，个稍矮，“我们可以坐那边。”她抬抬巴，示意角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