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洛林女士一直付我工钱，我有10金普。”

        威廉瞪大了睛：“老天，这玩意哪儿来的？”

了。”

        “可是我拒绝了。”威廉说。

        我白了他一说：“别开玩笑了，我这种土气的乡姑娘谁也看不上。”

        我抚摸着手镯上的雕花说：“黑加尔・乔纳森先生送的，因为我帮了他。”

        我不知该怎么说，她就不想想，她十几岁的女儿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在这样一家酒吧里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欠乔纳森的人了吗？需不需要还人呢？

        “没有。”我打开门，看到了门外一脸局促的威廉。

        威廉摇摇：“我不能拿你的钱，你该给自己买书，买衣服，再说加上你的钱也远远不够。”

        收拾了餐盘后，我躲卧室，贼似地换上了一条裙。

        威廉犹豫半响说：“你知吗？我工作的肉店被乔纳森家收购了。”他摸摸，有些慨，“前两天有人找我谈话，希望我来理这家店。”

        我和他大瞪小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威廉愣了愣，不确定地看向我：“会吗？”

        “我还没跟他谈，但我觉得他会泼我冷。”威廉耸耸肩。

        “你升职了？这太好了！”

        那是凯洛琳女士送的一条浅紫绸缎长裙，裙很漂亮，灯笼短袖，低方领，和腰都收紧了，更能凸显女的曲线。

        “不，我只是……不想再给别人打工了。”威廉长长地叹了气。

        威廉走卧室，拘谨地坐在床前一张小凳上。

        我咬咬嘴唇，拿了乔纳森先生送我的手镯：“把这个卖了，大概也有10金普。”

        “你究竟帮了什么忙！他不会对你有企图吧！”

        之后，他在外面奔波了三天，回来后悄悄告诉我，他想试试。

        “那是往年，今年可能会涨得很。”我盯着他说，“我雇主聚会时，说了一些事，他们从去年就大量囤积羊，工厂日夜加班，产全送往了外国，好像是某种国债偿还项目，我觉得今年国的羊需求会很紧张。”

        我不明白父亲的想法，他们夫妻已经分开这么久了，家里也给他介绍了结婚对象，他为什么不再婚呢？

        威廉住我的手说：“这个东西最好不要卖，我自己想办法，你就别了。”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觉得不妥当，就当我没说过。”

        我对着镜看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换回了校服，那大保守的校服给我一种安全，它掩盖了我上女的特征，也掩盖了青期的躁动。

        威廉摩挲着镯，皱眉思索了半响：“我去打听打听，这件事你别和爸爸说。”

        “至少100金普，这些年我攒了30金普，但跟我预计的还差得远。”威廉说。

        “为什么？你是在担心我？”

        “安妮？”威廉敲了敲房门，“你睡了吗？”

        威廉的衬衫很旧了，领磨了细碎的绒线，他穿着爸爸的旧，连双合脚的鞋都没有，对他这个年龄的小伙来说，已经足够节俭了，那30金普也不知积攒了多久。他坐在我边，一郁的酸臭味正从他上传来，那是只在我们这种人上浸透的，名叫贫穷的味。

        想到贝拉，我叹了气，不再劝她。

        他咳嗽一声说：“我想跟你聊聊，能去吗？”

        “这需要抵押吧？我们的房可不够，爸爸知吗？”

        “我听广播里说西国和伯纳国向我们国家提供了低息贷款，国家鼓励小商创业，也许我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威廉说。

        “什么？”威廉好奇地看着我。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那件事告诉他，就把镯到他手里说。

        昏暗的灯光给镜里的人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连那双绿的睛都仿佛蒙上了光。

        威廉皱起眉：“可是……海涅・乔纳森提到了你，还说谢你的帮忙，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摇说：“别担心，我帮了乔纳森先生一忙，跟我雇主家有关，总之，他们不想欠人。”

        这天晚上，父亲大发雷霆，砸了一堆盘和杯，要不是威廉拦着，他就要冲家门，去找母亲算账了。

        8月的夜晚，晚风连一丝凉意都没有，窗外传来悠长烦躁的蝉鸣，声嘶力竭仿佛生命中最后的呐喊。

        “你想创业？”我惊讶。

        我忍不住问：“要是失败了呢？”

        “今年冬天，羊会涨价。”

        “我也不敢保证。”我谨慎地说。

        “当然。”我让开路说。

        “你需要多少钱？”

        “羊到了秋冬都涨价，这很正常。”

        我把长发散开，密的金卷发已经垂到了腰际。镜里，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生意总是要冒险的，要是连这勇气都没有，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威廉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