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靠近的右侧。
未等说完,已有人快步自厅中走chu,直奔廊xia而来。舜音看过去,是个四十多岁的文士,穿绯se官袍,须短面瘦,jing1神振振。
来人快步至跟前后,上xia打量她两yan,惊喜dao:“本听说夫人外chu了,还以为今日等不到了,不想夫人竟返回了,总算得见,实在欣喜。”
刚才听胜雨说,这位是凉州刺史陆迢。舜音没想到一州刺史会亲自来府上见她,稍行一礼:“陆刺史为何要来见我?”
陆迢竟还了一礼,笑dao:“夫人自长安来,我也一样,是长安外派之官,多年没有长安来客了,怎能不来见呢?”
舜音抬手请他ru厅去说话,一边问:“刺史怎会这么说,长安往来凉州的不是很多吗?”
陆迢却不在意那些客套,摇摇手,仍只站在廊xia:“那是往来商旅行客罢了,驻官只我一个,怕也是最后一个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好在舜音离右站近,听见了,微微蹙眉,什么叫最后一个,朝中已不再派官来了?忽然想起一事,她问:“我记得武威郡公兼任凉州刺史,如今陆刺史在此,可是武威郡公已卸任了?”
陆迢诧异地看着她:“军司没告诉夫人吗?武威郡公已然过世了啊。”
舜音愣了愣:“过世了?”
陆迢随即了然:“也是,夫人刚来,军司怎会提及这些。今日听闻夫人随军司同行外chu,料想新婚燕尔、ganqing正nong1,这些家事他日再说不迟。”
舜音被他的话拉回现实,不禁又攥紧了帷帽,穆长洲怎会告诉她,本就对娶她的结果不满,现在又是这样的境况……
外面有人来请刺史,陆迢准备告辞了,对舜音dao:“今日在此等待夫人许久,已耽搁多时,不可久留了,待改日再会详叙不迟。”
舜音diantou,示意胜雨相送,自己默默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回了后院的房中。
整整一个xia午,舜音都没chu过房门。
桌上放着侍女送ru的饭菜茶汤,她坐在房中,一kou没吃,手里拿着折本,也一笔未落。
她始终心绪难宁,翻来覆去地想着chu行时撞见探zi的事qing,又想着陆刺史的话,gan1脆闭上yan,脑海里只剩xia穆长洲的那一句:“你的左耳已失聪了。”
舜音睁yan,一伸手,端了那盏凉透的茶汤全喝了xia去,凉至心底了,才清醒一些,缓缓吐chukou气,一手抚上左耳。
她的左耳确实失聪了,这事只有家里人知dao。
这些年她独居dao观,连外面的消息都不知dao,交际更是少得可怜,偶尔与外人交liu,若对方声小,只需靠右站近或辨别唇形就能正常应对。即使有时离得远或不便观察唇形而没作应答,别人也当她是走不chugao门旧影,仍旧心gao气傲不理人罢了。
来凉州一路她都不曾看过别人kou型,往右靠近也尽量zuo得不留痕迹,怎么也没想到,ru了凉州就接连遇事,才这么短的时日,就被穆长洲发现了。
舜音抚着左耳想,可能今日之后被嫌累赘,就再也chu不去门了。
这还是轻的。他既然知dao了,会不会说chu去?会不会认为这桩婚事是封家刻意隐瞒在先?更甚者,他还可以借此正大光明地休妻,那她也就不可能在凉州立足了……
孤注一掷地嫁来凉州,怎么偏偏遭遇穆长洲。
舜音越想越心凉,直到敞开的房门前忽然chu现人影,她顿时心中一紧,抬tou却发现是胜雨,又松一kou气。
胜雨jin门为她收拾碗筷,惊讶dao:“天se已晚,夫人竟一kou未动?”
舜音放xia抚耳的手,稍稍平定,摇摇tou:“我不饿,都拿xia去吧。”
胜雨看看她,却又看不chu什么异常,只好收拾妥当,退chu去了。
舜音起shen走至门kou,看向外面,天果然已黑了,也许外chu公gan1的队伍已经回来了。
她回过tou,无意识地踱了两步,低tou抓紧衣摆,再松开,轻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