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裴素棉追问，明明不是只有籍这一条路，她到底因为什么宁可违背母命也要选这条路？

到你们，你就赶我走，我只想知为什么。”裴素棉哭渴了，自己倒了杯茶喝，“还有，你为什么不去找爹爹，反而留在了这里。”

程嬷嬷年纪大了追不上她，裴繁锦跑过两条街就甩掉了程嬷嬷，她知自己是被放的罪人，爹爹和大哥都在另外一座叫迪化的地方，娘了城籍不能离开，但是这么多年，娘和爹都没有信件来往，偶尔会让祁大夫带些药品衣过去，她有两次写信拿给祁大夫，想让祁大夫帮忙带给爹爹，结果第二天那封信就现在娘的手上了，娘虽然没有骂她，却也不让她与父兄联系，哼，她就知祁大夫靠不住，之后她也不再试图写信了。

裴繁锦跑到大街上，发地乱踢石，踢得尘土飞扬，她的绣鞋上也被踢得满是尘土。

这个男人她认识，在娘的院里，男人每次都带很多箱去，娘就会留他住来，把她赶回家，这人好像是一个店铺的掌柜。

裴繁锦很生娘的气，她已经十四岁了，跟随女先生学了四年书法，读了书学了女红，娘让她什么她就什么，现在只不过想写封信给爹爹，为什么不让她写？而且她明明在院里听见德济堂的祁大夫在说爹的事，等她跑去两人就闭不说了，还骗她，让程嬷嬷押她回家。

晚上她没有找到投宿的地方，爬上一棵大树的枝桠沉沉睡去，却在一天早上睁开睛，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里，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拿着一本书在看。

阿锦是大姑娘了

(弘启三十年，寇玉屏籍九年后)

一路上十分辛苦，裴繁锦从小生惯养，走了不过半天就走不动了，到在树荫，脚底磨了好几个大泡，好在她门前乔装了一番，在别人看来她只是一个形瘦小满脸尘土的半大小，虽然疼得像要折掉一样，裴素棉咬牙掐破泡，找个树枝拐杖，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就这样裴繁锦还是咬牙持了来，走走停停终于接近了迪化城。

“，”裴素棉抓住裴繁锦的手，一个人的手温燥指腹有茧，另一个人的手柔细却满是湿冷的汗，“你为什么会和丰俊成的有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裴繁锦的神依旧茫然一片，好像完全凭本能在回答裴素棉的问题：“因为他救过我。”

裴素棉愕然，裴繁锦的神态看起来不像作假，那么就是在她上发生过什么事，是谁用什么手段抹去了她的记忆吗？

裴繁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睛：“我走

“找爹爹……不行的……”裴繁锦喃喃。

再两个月她就要及笄了，娘说等她及笄了就找个靠得住的人家，把她嫁过去，再想办法把她的罪籍消了，可是她还是想父兄，这个念如同粘在了她的脑里，甩也甩不掉，终于在一天夜里，她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在天刚放亮的时候跑了城，照之前打听的路线，向着迪化城奔去。

看见裴繁锦醒了，男人放书：“我叫丰俊成，是绍隆银楼的掌柜，你母亲托我来找你，你不告而别，她很担心。”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裴繁锦自言自语半天，茫然的抬起：“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