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噩梦

        雨shui拍打着宿舍的窗hu，孟以晚在睡梦中皱起眉tou。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单，指节泛白，仿佛要抓住什么即将消逝的东西。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岁那年的雨季。

        苏见杭站在书房窗前，雨shui顺着玻璃蜿蜒而xia，像一daodao透明的泪痕，模糊了他清瘦的轮廓。

        他穿着那件孟以晚最喜huan的浅灰semao衣，袖kou已经有些起球。

        “爸爸？”孟以晚站在门kou，怀里抱着她的小熊玩偶，小熊的一只yan睛已经掉了线，她赤着脚，脚趾不安地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

        苏见杭转过shen，嘴角挂着那个她熟悉的、疲惫的微笑：“晚晚，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会被雨声淹没，苏见杭蹲xiashen，将她搂jin怀里。

        他的怀抱有雨天的chao湿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松节油香――那是他偷偷作画时留xia的痕迹。

        “晚晚，”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tou发，指节微微发抖，“爸爸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孟以晚仰起脸，发现父亲的yan睛比平时更加明亮，像是han着泪shui：“什么话？”

        “第一，”苏见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评价否定自己的价值。”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第二，遇到困难时不要ying撑，要学会寻求帮助。”

        孟以晚似懂非懂地diandiantou，却本能地抓紧了父亲的衣角，生怕他会像雨shui一样从指feng间溜走。

        “最重要的是第三dian，”苏见杭突然紧紧抱住女儿，力dao大得让她肋骨生疼。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破碎在雨声里，“爸爸ai你，非常非常ai你。”

        梦境的画面突然扭曲。孟以晚站在楼梯kou，看着父亲的书房门虚掩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像一只冰冷的手。

        她推开门――

        “不！”孟以晚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

        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帘feng隙，在地板上投xia一dao惨白的光线，像是划破黑夜的伤kou。

        她的手指颤抖着摸向床tou柜，抓起手机――凌晨3：27。

        孟以晚蜷缩在床角，抱紧双膝，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十岁的小女孩。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但她的心tiao依然剧烈，像是要冲chuxiong腔。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江予发来的消息：【睡了吗？】

        这简单的三个字像一块浮木，chu现在她即将溺毙的时刻。

        他们冷战了这么些天，他主动发了第一条消息。

        孟以晚盯着屏幕，指尖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xia。最终，她回复：【没。】

        几乎是立刻，手机震动起来：【要过来吗？】

        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梦中的恐惧gan还萦绕在心tou，像父亲那件旧mao衣上的线tou，轻轻一扯就会让整个梦境分崩离析。

        最终，她回复：【等我。】

        三十分钟后，孟以晚站在江予的公寓门前，没等她敲门，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