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煦有些困

        纸箱上什么地址信息都没有，只用笔写了两个醒目的、歪歪扭扭的大写字母：DX。

        都煦站在门，看着这个自己住了不算久的小空间，心里有种莫名的疏离。她开始默默地收拾书本、几件不多的衣，动作机械而平静。

        “唉…都死了…”妈妈叹了气，脸上有恐惧，也有庆幸，“钱校长听说就在着火那楼里…李老师…好像也是这个胡玥杀的，就在她自己家里！你说这人多可怕！简直是鬼！好好的学校，被一把火烧没了…也死了这么多人…”

        都煦微微一愣。这是给她的？谁放的？

        “学校…行政楼…大火？”都煦重复着这几个词，试图将它们拼凑起来，但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她甚至记不起行政楼的样。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一久无人居的尘埃味扑面而来。

        离开？都煦看着妈妈憔悴却无比定的脸，受到她掌心的温和那份不容置疑的保护。虽然她对妈妈中的“破事”毫无记忆，对那个“朋友”也毫无印象，但离开这个让她莫名到一丝压抑的地方，似乎也不错。

        她走过去，蹲，把箱拖来。

己和对方经历过什么生死时刻。

        “钱校长…还有李文溪老师…都…？”

        箱很轻。她打开盖，里面没有填充，只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级的、黑质的女式手提包。包的品牌她不认识，但质的光泽和致的五金件，透着一种与这间小屋格格不的昂贵。

        在医院又住了些日，都煦的一天天好起来。

        “还有…”妈妈后怕地说，“警察后来查了，说是有人故意放的火！那个人…自己跑去自首了！叫什么胡玥！听说…是你们那个死了的李老师的朋友？真是个疯啊！”

        妈妈用力握紧都煦的手，“煦煦，别想了，都过去了！妈想好了，这地方太邪门了！等你好了，妈就带你走！离开这儿！回妈工作那边去！妈在那给你联系新学校！咱们离这些破事远远的！”

        终于可以院了。妈妈带着都煦回到镇上那栋破旧的小楼，收拾东西。

        “对啊！当晚是着瓢泼大雨啊！”妈妈的语气也充满了不可思议，“所有人都说怪得很！那么大的雨，那火却越烧越旺！消防车来了都扑不灭！烧得只剩个空架了！”

        她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平静的校园生活片段里，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医生说她可能经历了巨大的刺激或创伤，大脑启动了保护机制，让她忘记了那些不好的事。妈妈听了，反而更定了要带她离开的决心。

        胡玥？李文溪老师？死了？都煦的心漏了一拍。李文溪老师…她记得，是她们的数学老师，人很好，讲课清楚，对她也不错。她死了？被烧死了？

        ——

        她顺从地，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和疲惫：“好…听您的。”

        屋里的摆设和她记忆里差不多，只是蒙上了一层薄灰。

        就在她准备关上那个旧储柜时，目光扫过门，发现门后角落里放着一个不大的、普通的纸箱。

        大火…暴雨…烧不灭…都煦听着，只觉得像在听一个遥远而离奇的故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她微微皱起眉，还是想不起任何片段。

        她上的外伤愈合得不错，只是脖上有一深的、形状有些奇怪的咬痕，医生说可能会留疤。手臂和额角也有浅浅的疤痕。她看着镜里这些陌生的痕迹，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