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長容易打歪，像這樣縮短一點，手會準一點，不容易傷到旁邊。」

        沈柏川看江御辰低著頭，只是淡淡一瞥，轉往工櫃走去。

        說完，語氣頓了頓，挑眉補了一句：

        還有一塊黑檀木拍，沉實厚重、一就能讓人疼到骨縫裡。

        想完沈柏川語氣平靜地說：「嗯，這種事就是這樣。不痛不記得。」

        秦野嘴角了，想開求個，但看到江御辰那張比地獄使者還冷的臉，只得生生把話嚥去。

        「……怕你會捨不得。」

        「噢對了，這打去很顯傷，去不用多久就是一青痕，疼是肯定疼。但也別太重，這玩意兒不需要你用什麼蠻力，自然就會很痛。」

        江御辰低頭看了手裡那條革，靜了幾秒，才低聲回了句：「我又不是沒打過他，我是不想打，但不打，他都要上天了他，不知輕重。」

        兩人一前一後走回客廳。

        他動作不急不緩，卻一點都不糊。

        ——全是貨真價實的重手工。

        那是一條一指寬的黑革條，輕薄卻帶著韌，在燈光泛著淡淡的光澤，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實際上卻是疼起來能讓人記一輩的狠角。

        等餘光瞥見那兩個大人手裡的東西——瞬間臉都白了。

        沈柏川一邊說，一邊把那條拎起，在掌心繞了一圈，把長度收短了些。

        江御辰沒再回話，只是握緊了手裡那條，垂著睫，像是在讓自己好心理建設。

        「這個，軟的，不會傷筋動骨，但咬肉咬得狠。」

        他看著那條的神，像是看著自己準備親手毀掉什麼心頭寶貝。

        沈柏川挑了挑眉，沒接話，專心從屜裡挑了個東西來。

        「……你這裡是武庫吧。」

        ——這本是刑展覽室。

        沈柏川看他的反應，語氣一派淡然：

        江御辰聽見動靜，轉頭看了一，挑眉問：「你這是要殺人？」

        江御辰看他示範完，皺著眉接了過去，握在手裡甩了一，聽到那革破風聲「颼」地一聲。

        一一指寬的藤杖，雖然屬於細長工，但這度打卻是深深的鈍痛；

        沈柏川這時才想起，以前江御辰有揍過秦野幾次，次數雖然少，但每次手都不比他輕。

        拉開屜，手指一一掠過那些他最熟悉的——最後，挑了三樣來：

江御辰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踏進這裡，還是忍不住嘆。

        江御辰靠在牆邊，雙手在袋，神掃過那整整一牆各式工時，心裡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句：

        一把長條寬拍，沉沉的、大面積的工；

        沈柏川沒回，只把那三樣東西一樣樣收好拿在手上，轉走懲戒室，語氣冷淡得像是在說天氣：「這三個，哪個都能記一輩。」

        客廳裡，兩個筆直跪著的小孩聽到腳步聲接近，背脊瞬間繃緊。

        林俞晴神都發直了，頭緊繃得要死，連呼都變淺了。

        一整面牆排列得整整齊齊，從藤條、鞭繩、革、木板、甚至還有各種長短細的戒尺……看得江御辰一臉無語。

        ——該來的，總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