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江御辰垂著頭，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手掌緊緊扣住自己的額頭，指節泛白，牙gen死咬。

        他一語不發，但肩膀微微顫著，像是整個人被壓到崩潰邊緣。

        沈柏川沒有chu聲，只是安靜地坐在旁邊，給他空間。

        過了好一會兒，江御辰終於開kou，聲音低啞到幾乎聽不清：

        「……我到底zuo了什麼……」

        他抬起頭，看向自己雙手，那yan神像是在看什麼不能被原諒的東西。

        「他那時候趴在那裡……都沒聲音了……我還在打……」他說到這裡，聲音一抖，像是懊悔從hou嚨裡溢chu來。

        「他是我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怎麼能對他那樣……？」

        「我怎麼會……失控成這樣……」

        「我是不是瘋了……？」

        沈柏川皺著眉，側頭看著他，等他把那些壓抑著的話說完。

        江御辰呼xi凌亂，手指cha進頭髮，頭埋進掌心，整個人像是陷進深淵，反覆念著：

        「……我真的失控了……我怎麼可以……」

        沈柏川終於開kou，語氣仍然平穩，卻帶著一gu堅定：

        「你不是瘋了，你是怕了。」

        江御辰一愣，緩緩抬起頭看著他，yan神裡滿是自責與無助。

        沈柏川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你怕他chu事，怕他離開你，怕他一不小心就zuochu什麼你再也救不回來的決定。」

        「所以你氣、你恨、你忍不住xia手重了……不是因為你想打，是因為你在懲罰他之前，其實是在懲罰你自己。」

        「江御辰，你心太軟。」

        「你是那種一邊揍他，一邊自己心裡也跟著滴血的人。」

        江御辰怔怔地聽著，hou結微動，紅著yan低聲問：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連他敢不敢再靠近我，我都不知dao了。」

        「我真的……怕我把他打壞了……」

        沈柏川盯著他許久，最後淡淡開kou：

        「他沒那麼脆弱。你養大的。」

        「他會怕你沒錯，但更怕你不理他。」

        「等他醒了，再去看他，跟他說清楚。不用多說什麼dao歉的話，只要讓他知dao——你還是他那個什麼都罩著他的江御辰，就夠了。」

        江御辰聽完，hou頭動了動，低聲問：

        「……你確定他會原諒我嗎？」

        沈柏川語氣一如往常冷靜，卻十分肯定地吐chu兩個字：

        「會的。」

        他頓了一xia，語氣更輕些：

        「秦野啊……他捨不得你。」

        沈柏川看著還陷在qing緒裡的江御辰，靠在沙發上，語氣稍稍放柔了一點：

        「他啊……gen本離不開你。」

        「你也離不開他。」

        「你們兩個不知dao是什麼體質——磁鐵嗎？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命運線，總之，就像是被一gu無形的東西綁著，分都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