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说：“拿走我们需要的东西，然后把这里烧掉。”

        侍女和女官被集中起来，年老衰的被当场杀死，屍投着火的殿，其余作为战利品被带回蛮族的营帐。正如他们说的，苍狼的孙对敌人从不仁慈。

        城方，已经烧了一夜的居桓城冒起烟。城大半男丁都已战死，倖存的居民被驱逐城，在骑着矮的野蛮人的押送，离开家园。他们将越过金微山，一直向北行前，停留在草原深的乌德勒汗将收穫一批新的隶。

        火焰刚刚升起，一阵暴风雨便席卷而至，浇灭了正在蔓延的火势。那雨又急又猛，雨落在燻黑的岩石上，发金属般的声响。居桓王彷彿被冷雨打醒，他呆了一会儿，喃喃：“天意啊……”

        这场迟来的雨如果早到一天，至少能延缓敌人一半的攻势，居桓城也可能会晚一天陷落。

        事实上如果居桓城能多阻挡一天，散佈在南方的居桓军就能赶到。接着西陲都护府将调集西陲九国的兵力，与来袭的敌军会战。

        作为魁朔返回故乡的支队伍，铁由边只有他自己的族——连同妇女和孩只有三千帐，不足两万人。假如不是突如其来地攻陷居桓，英雄的铁由面对西陲联军的优势兵力和良装备，将毫无悬念地败阵来——正如此前曾经在金微山以北，兴起过的无数草原英雄一样，被实力庞大的天朝轻易击溃。

        那些英雄们可能有着比铁由更剽悍的格，比铁什更猛的力量，比乌德勒汗更的智慧。他们缺少的也许一：足够的运气。正如千年后建立起无边帝国的四海之汗，他令人难以置信的战绩，仅仅源於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有些草原英雄能够抓住，的却无法把握——能够掌握运气，更是一种运气。那些曾经有过的成百上千个乌德勒汗、英雄铁由，都被埋没在青草黄沙之间，默默无闻。

        这一次，运气站在了苍狼的孙一边。铁由攻陷了居桓城，俘虏了居桓王，获得了城的给养，让他疲惫的族人得以息。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大批制作良的兵，以及居桓城的工匠，这使他那些用着糙铁制兵刃，拿石和兽骨作箭的勇士战力倍增。

        战争的突然与混乱，使西陲都护府整整四天后才知居桓被蛮族攻陷的消息。当西陲都护府的援军仓促抵达，面对的将是一群新装上钢爪的苍狼孙。

        当巍峨森严的天朝倾颓，也许不会有人想到，拆毁神殿樑的，仅仅是一场迟来的雨。

        03

        短暂的暴雨停息来，在风中变成了濛濛细雨，犹如一层薄薄的烟雾，萦绕在青绿的草地上。远望不到边际的蒲昌海，在雨雾中忽明忽暗。

        居桓城与蒲昌海之间是一片的草原，这里曾经是居桓的禁地，每年三月，居桓王族都会乘车跨，到蒲昌海边祭祀。传说他们的祖先来自於芦苇深，在这片狭长的草原上，建立了最初的王国。

        此时草原上却散落着无数零乱的毡房和营帐，挤满了疲惫而振奋的游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