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话，想想这几日在暄帝榻前的所见所闻，立场发生动摇。他无法当公面言表，只得犹豫着：“即便我想带你们，大抵也无能为力，我想不什么好法。”

夫人开腔：“法么，我有。里有我故人，欠我人，正是还的时候。”

公正问哪位故人，见她低垂睫羽不再看他，便知问不什么，狠狠拂袖门。

方晋紧随其后，二人行至鲤池边，公捡块石丢池中，锦鲤四散。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去见他？”

“夫人执意要去，你必然放心不要陪着。如果你也去见他，或许他的回光返照能提早到来。”

“什么意思？”

“几日前我刚见到他时，他发着烧，中念着……”

“别说了！”

话被打断，方晋当即闭嘴。等公深吐息几回合，他才试探着：“储君未立而国君宾天，轻则中生乱，重则起兵变，除非……除非他趁还能气说话，宣布继位人选，权柄顺利交递，方天太平。”

听完公再度缄默，方晋一咬牙，话里加猛药。

“没有君王不盼自己打的江山后世依旧稳固，夜长梦多，只要他活着，无人敢造肆，咽气了可就另说。沈傲冰，你没时间犹豫了，一一割肉的折磨，也到该剌最后一刀的时候！”

公另起话：“皇后呢？”

方晋嗤笑，“她？呵，本就中虚之症在，估么为套遗诏所在和继位人选，撑着侍疾一直不肯挪步，累倒了。有我加料的安神药助力，怕是新君登基那日她都醒不过来。”

“好，如此我便可放心！”

方晋长气，也捡起石用力抛鲤池，溅起一注花。

可接来公的话，让他心里一潭池卷巨浪！

“我要带凤儿一同去。”

以为自己听错，方晋不可置信瞪着他。

“说什么疯话！此事跟她有何？”

“不是疯话，认真的，我要带她去，必须带她去。”

公不理会方晋追问，丢他转快步奔向栖梦楼。

此时的凤儿刚送走一来取猫的小厮。

一窝小猫被人讨得仅剩一只，还是最漂亮那只。并非舍不得送，而是每每有人相中这小猫，她都会想起那位不速之客四公留的话：猫生了记得给我留一只。

她记得牢牢的，可他却再没现在蝶园，也未托人来捎话。

逗着怀中小猫，凤儿思绪凌乱。

你何时来取猫呢四公？

你又究竟是谁家的混账孩？

你还会再来吗……

第195章2

心意已决，夫人紧锣密鼓着手联络那所谓故人，公则要迈过娘这坎。

他开门见山，以为娘会暴如雷，不料她一言不发，反倒把公懵了。这节骨上面圣属实福祸未知，他冒险带她宝贝女儿去，不论如何她都不该是这个反应。

“儿，我此番必须带着她，因由暂时不好与你详说，日后我必一五一十告诉你。”

娘一怔，上次听他如此唤自己至少隔十数年了，仅在他有大事相求时才能叫。

这声“儿”耳，想来他是非带凤儿去不可，娘拒绝的话憋了满腹，可看他中戚戚之，她一个字蹦不来。

“你可问过她了？”

“你不松，我不敢问。”

娘心一横，带公去凤儿。

此刻凤儿正趴密文堆里打盹，见他俩一同过来且一样面凝重，困意登时没了，再听公简明扼要说清来意，整个人百倍清醒。

她磕巴着问：“带、带、带我？”

公重重，娘则拉着她问：“凤乖，你愿意陪他去吗？”

凤儿小心瞧着二人，母亲偷偷使盼她给否定答复，公满目殷切里似夹杂一难过，若有似无，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