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稳妥一，不那么心浮气躁，在上、冰清玉洁的岚贵妃何苦屈院苟活。

平息几分怒火，徐菱问：“他们现已了？”

胡之源瞄一玉漏，“曹大监去接了，估计这会儿她应都见到父皇了。”

徐菱再不言语，重重坐于案前额角。胡之源转转珠，伸手替她，半撒：“母妃，看在儿这么多年都乖乖听您话的份上，您也听儿一次吧。她原谅您，以后您便能好梦安睡，不原谅您，左不过是跟从前一样罢了，事在人为。”

“随你便，我先回静静！”

说着徐菱起要走，胡之源一把拉住她袖。

“告诉儿这信怎到您手里的！”

徐菱甩开他，“你不是有能耐么，自己查去！”

见母妃不肯说，胡之源悻悻嘟囔：“查就查！”

信藏在书房那堆民间杂记中间，能他书房且能碰案的无外乎那几个人：小禄，两位侧妃，正妃娜沐。

小禄和他一条心，两位侧妃就算见到这东西也没胆量告状，不用多想也是娜沐嫌疑最大。他正找娜沐问个清楚，小禄匆匆跑过来。

“殿殿！她来

了！”

小禄跑得上气不接气，胡之源纳闷，“谁来了？”

“她！就她！蝶园小花魁！”

胡之源吃惊不小，他只请曹大监把岚姨带来，凤儿也是怎么回事？

“她人在哪儿？！”

“只远远看见她，跟着曹大监往陛寝殿走了，哦对，除了那掌事夫人和小花魁，还有个男！”

“男？什么男？”

“不知，但模样甚是好看！”

甚是好看，莫不是那传闻中的沈公？

“我去瞧瞧！”

胡之源说着便往外冲，把找娜沐问责的事当即抛之脑后。小禄拦他，说此刻他们人八成都在暄帝寝殿外，他去不合适。

“您不是要昭仪和那位夫人见面嘛，趁那机会再寻她也不迟。”

小禄此话有理，胡之源迫自己安心，盯着玉漏银壶滴答滴答。

此刻暄帝寝殿，一双人，四行泪。

“你还恨朕……”

暄帝有气无力，中寥寥几字，仿佛剩的全化作浊泪淌落。夫人并不想哭，怎奈眶不停使唤。

“恨？当年陛只罚我一人，没有牵连姚氏全族，小岚激还来不及，怎敢恨。”

“那……冰冰，他应该还在恨朕。”

“他对您的恨又不是一日两日，何必明知故问。”

暄帝几次挣扎想起，夫人只静静看着，既不上手帮忙，也不劝他放弃。

最终他还是无力撑起，脑袋颓然砸枕，着气，努力让的话听得清个数。

“朕太无能，也太窝，大岳一国之君，却连喜的人都护不住……小岚，朕已是将死之人，过的错事，即便你们原谅，也无时日去弥补，可是……可是有些事，若不能说来，怕是皇陵再奢华，朕亦不能安魂，不能安魂……”

夫人挂着泪，可看向他的神尽是凉意，腹诽着：你想说什么？遗言？还是什么肺腑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