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得选择。

长刀和断手齐齐落地，血泉暴现！

曾韫在密室中来回演练的那把飞刀。

暗讲究其不意，攻其不备。曾韫用尽了最后一气力，在盛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终于这把飞刀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

“命”字未落，她忽然一个哆嗦，只觉五脏六腑似被人用刀了似的，真气狂乱奔，前的景象跟着模糊起来。

她像一只失去了意识的提线木偶，不断重复着一刀一刀的劈砍动作，直到死去的人被剁成了肉泥，淌的血汇成了一个小洼，浸得她双膝发冷，这才听到了曾韫微弱的劝阻声。

玉竹架起刀剑，正面迎击这一招，殊料手中的剑刚一碰上那铁丝似的拂尘韧丝，只听“嗡”地一声，山猫猝然崩断。

这相持难的状况不过须臾，在这关键时刻，玉竹稳住长刀，发力一拨一挑，打乱了平衡。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刚一思及反噬，这反噬就来了。

即便手中有刀，也再难支撑住，玉竹摇晃几，“扑通”一声跪落在地，血跟瓢泼似的倾盆而。

可盛笑没能笑得来。

拂尘霎时被碎成了三截。

玉竹扔开断剑，全力化作一苍然劲气，至厚刀，“锵”地一声抵上了拂尘。

盛笑慌忙在地上摸了一把被人丢弃的大刀，拖着不甚利索的小，凑近了嘴角还在渗血的玉竹。

只是没想到这么不是时候。

飞而起，庞大的飘在空中，犹如一只吃饱了风的大红布袋，夺夺冲向了玉竹。

守在她床前时间最久的，仍旧是那个她喝药的人。此人几乎日夜都在她跟前徘徊，有时候会听见他读文绉绉的诗书，听得玉竹胃里泛酸；有时候他则会说些陈旧往事，说一阵，沉默一阵；

他闭气打量了玉竹片刻，见她连跪都跪不稳当，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卫余容，你压我了半辈，现在看见了么，我不仅要拿了你的秘籍，还要把你的徒弟祸害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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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将落，他手中的长刀便要刺向玉竹的膛。

这老太监不知用了什么邪法，这一击力非比寻常，常人完全无法接招。

这一刀去，了却前事，他终于笑到了最后。

盛笑拂尘被毁，心凉大半，然见玉竹吐血不止，双目殷红，牙齿格格打颤，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那一招不过是弩之末，登时大喜过望。

这相当于揠苗助长。提三分力，必会反噬五分，待她逞完威风，来日还能不能睁开睛都未定。

盛笑见玉竹一招一式都与当年的仇鹤如一辙，原本心生忌惮，未战先逃，现在交手后发觉丫后生之力不过仇鹤七八成，信心大增，提起拂尘又是一击。

梦里曾韫好像抱着她毫无形象地哭了好一阵，然后到了一个很是亮堂的地方――怎么去的她并不清楚，只迷迷糊糊觉得颠簸的厉害，硌的她伤疼痛不已，她几次想要抗议，却张不开嘴。

玉竹见势不妙，牙关一咬，脆使浑解数，将一招绵延的“鹤舞”对上阴柔的拂尘，登时如温风载絮，两厢缠绵不绝，谁也难压谁一。

再后来就是没日没夜地喝药，苦不拉几的药汁，她闭气不，然而总会有人着她的鼻，嘴对嘴地她咽去。

――就在这时，但见白光一闪，制住了那只握刀的手。

玉竹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那人上一淡淡梅香，像极了曾韫。想到这里，她便又觉得那药汁似乎没那么苦了，喜滋滋地吞了肚里，顺便会细品一番混杂其中的甜香。

玉竹不好碰，只得旋而退。

玉竹挥刀拍开那几截拂尘，并没有乘胜追来，反也后退几步，长刀杵地，把绷成了一张弯弓，这才“哇”地一声，吐了一大鲜血。

玉竹终于住了手。撑着她的那气再也留不住了。

盛笑阴沉一笑，了一排焦黄的尖牙：“不交秘籍，我这就送你们师徒阴曹地府里团圆！”

哪有什么怪力，她不过是把仓促运作的蛟龙九式用到了，以超负荷的方式行使了那一招。

除了喂她汤药的人，还会有一些其他的人来她跟前走动，她闭着睛都能受到对方投来的好奇神，但那些人往往只在她面前停留片刻，便会被人驱开了。

是把飞刀。

那方才还如铁石的拂尘却突然一，骤变作万千柔丝，柔柔地绞了上来，封住了长刀的去路。

玉竹呕血不止，但盛笑一刻不咽气，她就一刻不敢放松。模糊的视线里，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不住呻的人影跟前，提刀砍了一、两、三……盛笑的惨叫渐渐微弱了去，模糊的人影再也不能动弹，玉竹的刀却还没有停止。

盛笑肺腑受震，间立即涌上了一腥甜，他匆忙连退五步，惊骇不定地看着前这姑娘，不知她刚刚使了什么怪力。

玉竹一抿嘴角的鲜血，冷声：“不巧，今天你既不会拿得到，也没命――”

但说到底，她所修炼的蛟龙九式不过是个把时辰的糙功法，虽然幸运避过了走火，却只能勉力支撑短暂的时间，过完这段时间，终将有数倍的反噬，迟早迟晚罢了。

她前一黑，毫无征兆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