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山，没人把他手里的那圣旨当回事。或者说，在慕延死后，

老夫人正举着烛台站在慕家的宗祠里，除了赵嬷嬷，边再没有其他人。李氏后便抢先：“已经把慕迟送走了，不用担心。”

“照顾好自己。”李氏最后叮嘱，又看向绿萝和叶喧，“一定照顾好她。”

老夫人惊讶又恍然，末了倒也没有再阻止。她转面向宗祠里的一面面牌位，叹：“池丘，你曾说慕家可以死于沙场，但不能死于庙堂。现在也是时候去找你了，也不知阿川在不在……”

想起慕骁，慕迟终于没有再抗拒，只是里的泪怎么都止不住。

曲云飞现时，慕骁还是那上战场的银铠甲，只不过上面沾了不少血污，衣袖还有断裂的痕迹。而慕骁自己，也是面上沾着血污，束起的长发缕缕散乱，手上更因指甲的崩裂而留涸血迹。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阴暗角落里，半边脸颊都隐黑暗中，像是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靖安王战死的当天，慕骁就已经从前线转移到后方的阳崇，这也是远山府衙和府牢的所在地。

“姑娘，我们该走了。”叶喧促。

“娘，我不要这样……”

“你这孩怎么不听话呢？娘照顾好，你照顾好孩，这样世和王爷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啊！难你想让他们分神来担心我们么？战场上那么危险，现在陛还有所误会，他们就更要专注了。”

李氏不再犹豫，让绿萝给慕迟换了婢女的衣，然后便几乎是一路推着慕迟往偏门走。

“在说什么胡话！”老夫人扬手便要支使赵嬷嬷去赶人，却又听李氏，“先前先帝便赐了药。一朝为帝王的女人，这辈就没有再嫁的理，先帝动了怒，我原本也没有多少日了，就让我代替王爷在您边多孝敬几天吧。”

叶喧尚未说完便陡然止住了话音，慕迟抬一看，四周已是围来了密密的黑甲禁军。僵持半晌，慕迟看着禁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就在她以为自己不可能离开时，黑衣蒙面的陌生来客悄无声息地自两侧接近……

岁也大了，经不起颠簸跋涉的，她又散了家仆，娘得留照顾她。王爷对咱们的大恩，还有平日对我们的照拂，娘不能忘呢。”何况，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072

“世留的亲兵都已经在往城门赶了，等离开京……”

李氏笑了笑：“赵嬷嬷不是也没走么？我就留一块儿照顾夫人好了。”

“那你呢？”老夫人急。

慕延最终死在了城外，就在距离城门不过十几步的地方。那一瞬间，曲云飞终于从慕骁的中看见了失控的癫狂。可惜，由此产生的喜不过短短几瞬，等他再回想，得到的却只有茫然。

靖安王妃【072】（全文完）

“世今天也还是不认罪么？”曲云飞背着双手站在牢房前问。在抵达远山之前，他一度设想过很多自己和慕骁见面时的形。有了新帝的秘旨，他知慕骁这次一定会栽。而他也确实那么了，他命人关上城门，扣押慕骁，对慕延求援的消息视而不见。

后的靖安王府渐渐消于冲天的火光里。

言罢也不等慕迟开，李氏直接关门合上。直到后再没有动静，她方长长地舒气，去找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