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温柔在他耳边关切：“观澄……观澄……”

不多时正打算要去正殿，旁边三三两两的人发惊叹声，方观澄循着

大恸。挂断语音后在原地楞楞几秒，然后只见手机又坠落在地，她化成烟飞走了。

现代篇·方观澄（九）

何时睡着的方观澄不记得。只知后半夜睡的安稳，不再那种痛苦的梦，醒来也还算神。他靠在床上并未急着起床，恍惚记得昨夜噩梦惊醒后，阿阴来过。因此现在总觉得房间里有淡淡的檀香，可又不算真正的真实，那觉更像梦中梦，阿阴也是梦中阿阴。

实在是清凉，换他短暂清明。

她还柔声地哄：“好观澄，我的宝贝，快睡吧。”

今日不是周末，上山的人不多，其中很多是有些年纪的老人。这边空气好很多，大概是少了市中心的那些人车喧哗，静谧无边，喜鹊叫声都听得清晰。

时间还早，他起床收拾了，驱车去了横山寺。最近一周接连梦到同一个场景的事，也太过巧合。自己从局外人变成了戏中人，昨夜梦中穿着的白衫，可不就是上次倒在雪中的那个人？心里有一意识在驱使，想去上炷香，图个心安。

更别说她又如何能在自己没开门的况门，绝对是梦。

“观澄……睡吧……”

立在湖旁，看着前景致神，脑袋里胡乱想着昨夜的梦，手机没有静音，却一直没有响声。不算蒋棠的话，他算是孤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实在没什么朋友。

把车停在静心湖那边的停车场，一路缓行。

方观澄不信佛。以前由于工作的原因什么书都会看上一看，自然也翻过些佛经。比如阿阴店里挂的那幅“愿乐闻”，里的偈语，他也知乐读要音。佛家的思想于他来说，算得上是信而不信，不信的是“诸漏皆苦”，信的是“因果业障”。

他还是认为，深夜见到的阿阴是梦。只不过语音通话确有其事，玻璃杯也是自己随手放在那。这样才算合合理。

阿阴上很凉，比常人要凉上一些。方观澄蜷缩着侧卧，埋在枕间，泪是否不太确切。在混沌之际觉到床边附上了个人，随后手被握住，额与额相。

显示着凌晨1:33，通话时长02:29。

太熟悉，又太安心。仿佛那片雾笼罩的空间有了一盏灯，他试着平稳呼，仍旧会抖，可总算是在好转。

再度躺，平静着望向墙，旁边有檀香幽幽缭绕，她一定又熏香了。阿阴倾着，用一块浸了的手帕给他拭额间汗，柔温覆上额。

“要不要喝？温的。”

一只手臂撑起，睁看到阿阴满是不真切，他额了层汗，大大地喝杯中的，温度刚好。沉寂的房间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吞咽声，是他人生中鲜有的狼狈之时。

说到睡，他就想起刚刚的噩梦，呼可见的加重。阿阴伸手给他顺气，“没事的，安心，我在这里就不会有事。”

开车之前，方观澄拿着手机转了转，犹豫要不要给阿阴发个消息，问一问昨夜和她语音说了什么。迟疑几分钟还是放，车里一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反常。

转看向床柜，破天荒的放着个空了的玻璃杯。霎时间面深沉，缓缓拿起手机，一解锁就是和阿阴的聊天界面。

她凑近，眷恋而克制地在他嘴角边印一吻，他因此闭，没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