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你千万记好了，日后你别再轻

“没了，然后就是立誓……”颜煜一遍又一遍轻抚着手中的面，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

“神龙……养来什么的？”我急急缩回爪，打心底认为那两条凶神恶煞的角蛇不上如此通俗的名字，对祭司老太婆的恶趣味无语至极。

“我帮你梳吧！”我从妆盒中拿起齿梳，站到颜煜后，不由分说地挽起他的长发，当我的指尖过他的发之际，我觉到他轻颤了一。

“你不要为我担心。你走以后，我自会请求阿娘、祭司婆婆以及族人的原谅。她们一天不肯原谅，我就再求一天，她们一年不原谅我，我就多求一年。不是十年，还是五十年……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们会原谅我的！”

“我这一走，虽不是死别，但日后难再相见，从此天涯陌路人。你所的一切，就只为了一个陌路人，值得吗？”我柔声问。

尽颜煜的想法过于单纯简单，而且毫无理逻辑可言，却诚挚拙朴得令我震撼，那单薄的躯，竟然蕴藏着如此惊人的耐心与从容。

我伸手打开妆盒，中状似随意地问：“等宗庙祠堂的时候，你着面，穿着佐祭服，还需要拿什么东西吗？”

“你说的话，我都记了。”他接过梳，没再放妆盒中，而是小心翼翼地收了怀中。

“你别怕，神龙要等祭典结束之后才会回来，现在缸中是空的。”颜煜温言说：“神龙能尽天蛊虫，只除了……金蚕。”

沉默许久，我突然说：“颜煜，你跟祭司老太婆学什么都好，就是千万别学她的穿衣打扮的品味；多吃甜，少走动，能坐着别站着，能躺着别坐着，这样很快就能把肉肉补回来了；没事不要在人前乱晃悠，万一遇到定力欠佳、心怀鬼胎、阴险奸恶之徒――当然，我不是有意侮辱你的族人，但多个心总没错……”

板，一窥缸究竟。

一长串没没脑的吩咐脱而，我终是不放心颜煜啊，一直到我把齿梳递还给颜煜，他才有所回应――

“你拿到木盒之后，尽快离开！”颜煜说得小声，我听得十分吃力。

我背对颜煜无声地叹气，深深看了一瓦缸，转踱到案台旁，上面除了文、书籍及烛台之外，还有一个铜制妆盒。

颜煜呆了呆，不知是因为我突然的亲近还是莫名其妙的问话，久久才轻应。

我手中一停，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伤，却又不能轻易，只是语调不再平静：“我潇洒走人，那你怎么办？”

“那儿是装放神龙的。”许是看我的兴趣，颜煜打起神解释：“神龙是由历代祭司照料的。祭司婆婆说，如果悉心照料，神龙能活逾百年，现在族里的这一代神龙，祭司婆婆已经饲养了七十多年，算起来比阿娘的年岁还大呢，雌的唤叫阿红，雄的叫阿绿。”

我细细打量颜煜，挑起他耳畔几绺垂顺的青丝，问：“能梳发髻吗？”

“值得，因为，你是我的……师父。”颜煜的声音不大，但是回答甚是定。

颜煜的语气突然哽涩，“金蚕”二字能勾起的回忆何其多，只是不知他记起了哪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