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畜生用的鞭zi不是很cu的，也不是很沉，当然不能几xiazi就把家里养的活wu给打死了。五甘上来要是没说让她先跪xia，直接就动手的话，虹就站着那儿ying撑着，习惯了以后，一般她能撑过去。一整木桶的shui压在背上，虹蹲xiadianshenzi放低重心，分tui曲膝，一边收拢起两只脚上的十个脚趾tou，死死扒紧地面。要咬起牙，横xia心，才能真zuo到pi鞭梢zi照着脸面飞过来不躲不避。听凭它嗖的一xia落在自己的xiong脯上。疼痛，先是尖锐地扎jinshenti里边，然后钝钝的沿着pi肤表面散开，像是火烧一样。

        额tou上沉甸甸地环着shui桶的tou带，虹得往前倾shen，弓背低tou才能抵得住肩背上的份量。在她的yan睛里是看不到站在对面的人的。她光是看到自己一对松弛的乳房，懒洋洋地跟着细niupi条晃chu去，又dang回来，可是每一回晃dang回来，上面都多添了一dao血痕。捂xiong跟挡脸一样，在挨打的时候都是绝对不允许zuo的事。「也就十来xia吧，一会儿就过去了。」

        虹xia意识地数着数，安wei着自己。

        长tou发披散xia来了，她用两手顺着脖zi拢上去，把她们跟背带搂在一起，抱在脖zi后边。这样pi条就不会缠上tou发丝，把人给拉歪拉倒了。顺便的也稳住了木桶。

        结果快到二十了。乳房上先挨的那几xia，特别的狠，全都是当时就破pilou肉的。等到后边五甘的力气变小，chou到肚zi上，kua骨上那些，基本就是鼓起来的一条一条紫红的肉棱了，一般不会立刻见血。只是，以后慢慢的会往外渗chu粘稠的tiye来。

        五甘说：「行了，走！」

        像是gan1完一件活儿一样。虹慢慢的从地xia把脚提起来，前半个shenzi火辣辣的，疼得发涩，发闷。an过去经验她知dao，事qing还远远没有完呢。

        xia午的什幺时候，洛洛的女人又大惊小怪的喊了一次，这回五甘让虹卸xia木桶，跪在路边的石tou碎块上，chou烂了她的背。一直chou到孟虹yan前发黑，趴在地xia一时爬不起来了。洛洛女人说，哎呀怪可怜的，洗洗啊，洗洗就好了。她早就找了把木toushui勺准备着，现在顺手从边上的卤shui桶里舀chu一勺盐shui来，往底xia一浇……孟虹平常挨鞭zi都已经不怎幺chu声了，这一xia，让她痛到拉长了嗓zi喊着叫着，在地xia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

        五甘还是那一句话：「行了，走！」

        可是要走就先得把shui桶给背起来，背回背上去。而且，shui桶上xia湿淋淋的，全是咸得发苦的盐卤。

        虹咬紧了牙齿，把整面淌着血的背脊ying贴到盐shui桶上去。那一xiazi，就像是有一把烧红了的刀zi，一xiazi割xia去一整张pi一样。她觉得她都听到了pi肉烧的吱吱响的声音。女人只来得及打了个哆嗦，汗shui就像penchu来似得，liu满了一shen一脸。yan睛里还全是gen本忍不住的yan泪。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压在shenzi上，让人从心尖尖里边，一直到tui脚底xia，全都疼得ruan绵绵的。

        虹觉得她已经不行了，她只是知dao，自己还在不停的走啊走啊，摇摇晃晃的，gao一脚，低一脚，把自己整个的shenti，连带着那个大shui桶，往坡ding上边拖，拖上去又拖xia来。可是她不知dao自己是怎幺zuo到的。她的yan睛前边一片模糊，脑zi里也是一样，人就好像是在梦游。她听到有人在她旁边说，哼哼，再有xia回，我让他chou烂你的bi2。

        等到了晚上，人像是都走完了，虹才能把自己慢慢地拖到河沿上去。伤kou里边全都浸透了盐分。她得用淡shui把它们冲xia去。shui很凉，她只把两只脚伸在里边，捧起shui来撒在自己的肚zi上。天黑，横的竖的鞭痕，全都看不清楚了，只是疼，shui花落上去也疼，不过总要比盐腌着好。

        活着就是得挨揍，挨了揍，才能换到吃的。虹需要有吃的活过这一年。虹那时候的人生目标就是定在活满这一年上边。她相信那以后瑞瑞玛会遵守她的诺言，让她的儿zi活xia去。洗着，洗着，虹觉得自己心底xia动了一xia。她抬tou，顺着大山的山脚往盐田村那边望过去，绕过一dao山梁的缓坡，那些遥远，黝黑的树丛底xia，亮起了两dian火光。该又有人来了。送吃的来了。

        她等了一会儿，火光在动，贴着山坡的走势，有时候朝上偏一dian，有时候又xia去一圈。她知dao那是有人带着松脂的火把，在走着从村zi到盐井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