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带她上路就得这样。五甘当然不是一个愿意动脑去改变的人。

        那天以后，虹经常会像这样，在晚上被五甘从山坡上解开来，然后跟着他去一个让男人的地方。有时候是回盐井村，五甘自己住的那个木板房。等到天过去，伐木的队伍已经在山里开始活了，五甘还会带着她去工人们在森林中的宿营地。他们有时要翻过几条山脊，走上一到两个小时。整座大山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往往是在太阳山的前后，天正从四面八方渐渐地暗去。她自己的赤的脚掌能觉到，先是山边的，整片巨大的岩石，它们的表面而且糙，而在另一些路段上散布着风化的石碎片，它们在脚被碾压着发沙沙的摩声，另外，当然就是一直很长地拖在边的脚镣，它的清脆的金属声音已经陪着她走过了不少年了。

        女人背后背着一个空的竹筐，系带松弛地勒在她的前额上。在背过那幺久的盐以后，虹不用肩膀和手也能很容易地带着它走路，一直走很远。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多少是要带上些东西的。

        虹以后曾经想到，实际上，她的人生就在这些混的声音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这之前她也曾经赤地拖带着铁链，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的地方，沿着市镇，乡村，还有荒山野岭中的各种路。她也在各遇到迫不及待地等着要女人的男人们。但是那些好像都是一些政治事件，她受到的那些折磨和侮辱与其说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不如说因为她是一个敌人。而当她走山地的松林里去，站在一棵雪松边面对着那些围在火堆旁边营的伐木人的时候，他们发光的睛看到的，应该只是一个什幺也没有穿的女人。

        她朝着他们走过去，开始是低着。她看着自己全上早已被晒成深棕的肤，在火焰前边看上去会跟这些男人们的睛一样亮吧。还有脯上，上的那些又深又长的伤痕，在昏暗的夜里显得不那幺狰狞，不那幺有质了，它们模糊，暗淡，就像是一动上的斑纹一样。虹竟然有些骄傲的觉，这些男人一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

        虹看着这些男人笑了，了一牙齿。就像是盐井村的男人们看着她不知说什幺的时候，齿微笑一样。

        一个隐的意义是，她现在是一个用两木薯就可以买一回的女人。她跟山外那些非常遥远的地方，那些大人们衷的政治游戏，战争，还有所称的真理和正义，显然已经毫无关系。虹发现在这之前的那些年代和经历，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变成了空虚的幻影，至少，已经非常像是她自己过的一个非常模糊的梦境了。

        她现在回到了这个国家的最本质的地方，开始一个纯粹的隶，看起来事就该是这样结束了，这个国家仍然没有什幺改变。

        在山地的森林里，虽然是在夏天，一阵一阵的寒气还是从地弥漫起来，慢慢地从她的肩和背渗透里边。虹躺在有些返的枯枝和落叶上想，等他们轮着上来以后就不冷了。伐木的人们在天里宿营，他们一般都会起一堆篝火来过夜。但是他们现在都围在她的边上，火焰在他们的后闪闪发光。这些男人们背光的脸和看上去是一些黑暗的剪影。

        压到她上的一个男人正在急切地用自己的脯摩着她的乳房，他在边边来，开始时有些试探地迟疑，但是他很快就像一台发动好了的机一样运转起来，而且他正很明显地涨大开来。他们忍得太久了，这个稍微有柔和的念从女人心中一闪而过。还有，他确实是和的，而且似乎比她事先以为的还要更柔些。虹甚至觉得有些动。这些排着队她的男人们和她没有仇恨，在今天之前大概从没有见过面，在今天之后很可能也不会了，他们不会故意的想什幺办法来折磨她，不会揍她。虹想，其实，这已经是她能指望的最好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