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卫生，要是苏中尉在大白天碰到了，会顺骂上几句娘。

        他们只是玩她。不兴的时候，无聊的时候，用她来闷气。

        "阿彬，借中尉那条拐杖来，她屁。""咳，算啦算啦，爷爷们她也够了，也的够了，先让她拖地吧。""那……让女书记自己说说，嘿，说你哪！"他的光脚往跺了两，跺的是被他踩在脚底的女人："打仗好玩还是婊好玩啊？""……婊……好……好玩。"从底勉侧过了脸来的女人断断续续地说。

        "这个婊比朗族能打。"虹在地才又退去一，这回那只脚提起来，踩在她后脖颈上了，她只好又停。脚掌一直没有放松，来回着在她上面拧，越来越用力气："独立前跟英国人，跟印度人，打的那两年可不是好玩的。咱们的那些……就别提了，跟上山打兔似得。""妈妈的，想起来就生气，老们又想人了。就这幺个烂，整的弟兄们抱着脑袋往泥土里拱，跟一群猪一样。"女人的被他的脚到了底，她只能顺着他的劲，眉鼻象抹布一样，在地板上磨着蹭着。

        "我们知，你跟当官的们都有过一，他们罩你，把你偷偷的藏这里了。

        "洪准将过去跟她是一伙的，他们这些人，打仗狠啊……不上去？不上去就枪毙。妈妈的，当兵的反正是卖命的活儿……还是朗族妹好玩……""嗯，女书记，朗族妹好玩还是你好玩啊？"虹正趴在面着他，听到上面问了她得先坐到自己的脚后跟上，侧过了才能仰得起脸。颜面上的污渍和汗混在一起，沾满了湿乱的发。太长了，女人用空着的一只手往一边掠开发，睁大睛看在上面那个男人的脸上，鼓着的腮里面盛满了他的。她的意思是她嘴里还没有空，还没法说话来。然后她在边眨，咙上动了一阵，又了两脖，这才松开嘴。先抿他的官尖尖，抿净了，再吐自己的嘴。

        照虹的运气，照北方原山有相逢的生活方式，就是那幺些人，兜兜转转，最后总是得要碰的。虹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要在芒市重新见到她的熟人们。也许，

        ""说说，女书记好玩在哪里啊？""女犯人……有，大哥可以……女犯人的。女犯人的好玩。""女书记的……多少人

        "就是就是，女人啊，打什幺仗。最后还不是趴在这里让爷爷们。"抬起脚来搁到一边："唉，早上才过，不起来了……一个吧，起来，一个。"她起来接他的。白天让她用嘴接的弟兄不是太多，有时会有一两个。

        咱们大兵可不把你当事儿，你等着，有你好受的。"一个女人，从早到晚住在一伙跟自己有仇的男人堆里，上都光着，一直光着，任凭他们收拾……这是一件平常想想就让心里哆嗦的事，可是孟虹已经这个样过了六年。从被自己人判决终监禁以后，这就是她半辈的宿命。重新回来芒市是虹自己的选择。她现在没什幺可抱怨的，她得接受，她得一直忍着。

        现在能说话了，女人苦笑了一，说："大哥，朗族妹和女犯人都好玩。

有炮，迫击炮弹把他们犁了一遍。对于扛枪打仗的兵们，这得算是件大恩怨了。

        学校被她炸掉的废墟里边，会有一个被挖来的大兵活了来，要是他在芒市跟她撞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或者过来一个汉告诉他，他的兄弟在那天晚上被迫击炮弹炸死了。谢上天垂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罕，而他现在也被打发到前线去了。

        这回有好运气的另一个表现，是万中尉他们最新的这一场仗，是跟西边的朗族人打的。他们的，他们肩膀的帐，都该去跟朗族人算。更早一些的被孟虹欺负过的事，时间长了，也就不是那幺的清晰，不是那幺深刻了。

        "你的，"断的万中尉对虹说："我们都知是你。他们怎幺还没把你吊死？"芒市的驻军在被围攻过以后抓到些零散掉队的印度人，他们都知虹的，虹在印度战俘营里住过很长时间，一起修过路。虹的特征又那幺明显：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说来谁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