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凤虏来为的是运石炭回云中城售卖的事。他自己拿不定注意准备多少，便想问问李光的意见。在郭凤虏看来，石炭自然是个好东西，但考虑到云中城百姓烧惯了木炭，草原牧民又习惯于晾晒粪用于冬季取，他便不免有些忐忑，生怕送回去的石炭卖不去。

好在这种古怪的觉并不长，郭凤虏又找了过来，很快便转移了李光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笑，重新坐回李光的对面，亲自为李光倒了一杯茶，才叹气说：“让小郎君见笑，某实在是穷怕了。”

郭凤虏格直来直往，同李光说话也是如此。他并不掩饰安北都护府的窘况，丝毫没有顾忌自个面的意思。李光对郭凤虏印象本就不错，中途虽然有些误会，但解释开了也便没什么。如果同郭凤虏一相，更是喜郭凤虏这种直接的格。

李光听他说完，半天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直白地问：“都护觉得同样一斤石炭和木炭，哪个更耐烧？”不等郭凤虏回答，他继续：“我听都护一直说落习惯晾晒粪用于冬季取，那都护觉得落的人是喜烧粪吗？还是不得不选择烧粪？”

李光一时有些意外，忍不住古怪地问：“真的？”问完他自个先笑了起来，坦坦地望着沈倾墨等他给一个解释。

对于郭凤虏担心石炭卖不的另一层原因，李光只让他放宽心。安北都护府很穷，并不意味着他治的落很穷。过去安北都护府在草原不征

“当然是……”郭凤虏蓦地住了嘴，半晌后一跃而起，长长吁了气。这个世界没有傻，好东西怎么会有人不喜！石炭同木炭价格相仿，却比木炭耐烧的多，云中城的百姓怎么会舍石炭取木炭。至于他担心的落不接受石炭，更是瞎担心。牧民冬季烧粪，是实在没得选择。草原地势特殊，木炭产量稀少，每年供给云中城的居民都不够，城外的落买不到木炭，只能靠粪枯草等度过寒冬，又不是真的喜烧粪。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跟着的人多了，便是有黑骑卫潜伏在草原，看到安北军估计也会谨慎行事，避免了同七郎的相逢。念闪过，他将其压在心底，嘴角上翘的弧度不免更大了些。

尴尬尚未滋生便被默契所取代，沈倾墨对上李光纵容的态度，只觉得过去的小心思都被李光看透。但既是七郎没有表现不满，便是默认了他的行为。这个结论让他的整颗心仿佛浸泡在中，酝酿全是喜。他将喜表现在脸上，不受控制地勾起嘴角，一眨不眨地看着李光，说的很慢却很认真，“我虽然不喜人多，只想同七郎在一起，但比起来更担心七郎的安危。”

虽然李光已经想到原因多半就是这个，但亲自听沈倾墨说，觉又是不同。他看着沈倾墨璀璨的笑脸，说不为什么，好似有陌生的绪自心底泛起。李光意识移开视线，顿了顿才慢半拍地嗯了声。

表示草原广袤，难免有心怀叵测之人藏在暗，李光边多些人保护也好。

郭凤虏将这些顾虑讲给李光听，整个人表现的患得患失。刚发现石炭之际他光顾着兴，如今要面临市场的检验，他就像刚学着生意的菜鸟，巴巴地等着“前辈”李光指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