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之前跟郭凤虏商议先救女人和小孩回来，并未考虑到如此周详。仅仅只是觉得她们可怜，救回安北怎么都比落回鹘人手中。然到了这一步，他隐隐意识到救人只是开始，如何让这些女在霍林河立足才是后续关键。

李光记得杜谦一直留在云中城，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霍林河听到他的名字。很快，在李光同意见杜谦后，一青衫，满面风尘的杜谦便走了来。

摩一二。家看不上纪蕙娘是一回事，却无法容忍纪蕙娘主动要求和离。尤其是现在又有风言风语传，家更不能放纪蕙娘走，那岂不是坐实了纪蕙娘同姜大郎有私，伤了三郎的面。只是如此一来，若三郎执意不肯和离，怕纪蕙娘以后的日更是难过。

“怕是已经遇难了。”霍节摇摇，心生不忍：“七郎？”

李光对杜谦印象颇好，闻言轻笑起来。几人寒暄过后，杜谦主动提及纪蕙娘之事。他得知家闹事的消息时，尚离霍林河有几日的行程，本是打算等他到了霍林河再设法理此事。谁知纪蕙娘竟是豁得去，直接求到了李光面前。

李光好奇：“长史怎么会在霍林河？”

如果……他正打算把自己的念讲给沈倾墨同霍节听，门外的护卫扬声：“小郎君，都护府长史，杜谦大人求见。”

说起此事，杜谦颇为歉疚：“此事乃安北军置不当，惊扰了小郎君。我已将护卫不严的几人拿，等待军法置。”

“小郎君，沈郎君。”杜谦笑着同两人打过招呼，视线落在霍节上，微微示意。

李光知霍节的意思，纪蕙娘没有父母亲人撑腰，又依附于家生活，现的境委实可怜。他脆：“既然家看不上纪蕙娘，不如一别两宽，各生喜。你去跟家说这是我的意思。”虽然此举有仗势欺人之意，但李光想，他给自己的定位本就是纨绔，偶尔仗势欺人一把也正常。

李光想了想，问：“纪蕙娘的家人呢？寻到了吗？”

不过，纪蕙娘一事倒是给李光提了个醒，像纪蕙娘这般境的女想必不是个例。大唐虽然风气开放，但年轻女被回鹘人捉去总是一件不好听的事。这些女被郭凤虏从回鹘人手中救回，不可能一直待在工坊，总是要寻到各自的亲人所在。若是已嫁人，会不会如纪蕙娘般受婆家嫌弃。便是没有嫁人，有父母在旁还好，若连父母都没有，孤一人恐怕在霍林河也过得不容易。

譬如纪蕙娘。她能在家受时断然选择和离，能被家阻挠时孤注一掷冲到他面前，又懂得抬他压制家，这样一个聪慧、勇敢的女若能自立，不必依附任何人，想必过得不会差。李光相信，像纪蕙娘这样的女人并不少，她们也不比男差什么，缺的只是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

杜谦？

\"军法置就不必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李光轻声。

“七郎不可。”沈倾墨正，“安北军素来军纪森严赏罚分明，有功赏，有错罚。如今有人玩忽职守，若轻轻放过，日后再

杜谦笑：“某也是刚刚自云中城赶来，和小郎君前后脚到的。都护有事留在了云中城，便派某前来霍林河听小郎君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