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在哪，我便在哪。”沈倾墨紧跟着。

第二日一早，收拾妥当的李光同沈倾墨登上了命名为“霍林河”号的飞空艇。材大的郭嵩焘术士紧随其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飞空艇的布置。再后面，是郭向明和被骆弘义打发去协会涨涨见识的骆光远。因着郭向明的存在，骆光远一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两人目光交错，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谦伺机问：“咱们同回鹘人的交易还要行吗？”

“为什么不。”李光摆着手中的望远镜，轻声：“图弥渡喜什么就卖给他什么。趁着战事还未起，多攒些军费来。”

前的场景时时发生，众人都已习惯。李光无奈，面打圆场：“圣人同回鹘迟早有一战，现在的僵持大约只是不得已罢了。”说到此他顿了顿，“目前双方虽然都保持克制，但世事易变，谁也不知一刻会发生什么。都护多注意着对面的动静，若局势有变我会立刻赶回来，无论如何不会错过同回鹘一战。”

每每提到圣人，他都难掩中的怨气。沈倾墨早已习惯，并不跟他一般见识。但他自来也不是受气的，轻飘飘吐两个字“圣域”，把郭凤虏的抱怨全堵了回去。

事实上，李光对郭嵩焘术士的了解并不多。实在是对方每日衷于闲逛，而很少留在工坊。若非他自个心虚，其实郭嵩焘术士留在霍林河也没什么。

这般想着，他客气地跟郭嵩焘术士打过招呼，将最大的舱室让给了对方，自己和沈倾墨住到了隔，又将郭向明和骆光

看到一样，言简意赅：“长安的消息也是如此。”

李光不再说话，沉默地望着前方放牧的回鹘人，调转：“咱们回去罢。”

对于这个结果，李光真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转念郭嵩焘术士带在他边总比留在霍林河放心，又觉得舅舅的法其实也不错。

杜谦斟酌着开：“前几天图弥渡还派人来，希望我们能加大玻璃屏风的供应。我观他的意思是想要转手卖去回鹘可汗。”

郭凤虏哼了声：“圣人迟迟没有动作，莫非准备就此割让半江山？”

过去一个冬天，交易双方都十分满意。工坊用大量的“奢侈品”换回了数万大唐民和源源不断的羊、金银珠宝等。据安北军安在图弥渡的探说，略估计图弥渡从大唐边镇收刮来的财富起码有四分之一了霍林河。

想到这背后巨大的利，饶是郭凤虏对回鹘人厌恶到不行，也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只留远胆战心惊的回鹘人，不知这队奇怪的安北军到底来什么。

李光回看着几人，心中颇为无奈。他怎么都想不到舅舅说的法竟是让杨馆术士面邀请郭嵩焘到协会客，而郭嵩焘术士也一答应了，顺理成章地要跟李光同行。理由都是现成的，郭嵩焘术士的飞空艇借给了范老先生，难不成让他走着去协会吗？

李光想了想说：“答应他，不过让他拿隶来换。他手里没有，回鹘可汗那里肯定有。还是以前的规矩，女人、孩、男人什么都要。”

杜谦猜到李光的心思，知小郎君是担心万一回鹘跟大唐打起来，这些人被充作炮灰，闻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