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车的颠簸逐渐平稳，霍节的声音传来：“到天门街了。”

他翻看向五郎，四目相对，难得的在对方中看到了一丝无措。沈倾墨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神飘忽地看着车外：“我待会先回了，明日再来拜访晋国公和、和阿娘。”

胡已然有些花白的晋国公满意地笑：“小七回来就好。之前你落草原，全家人都跟着担心，你阿娘更是缠绵病榻，日日牵挂着你。幸而圣人派人送来你的书信，你阿娘才打起神。这次回来，小七你不走了吧？”

程宛如嗔一声，忍不住又戳了李光一指。关键时刻还是李周书过来安抚：“好了，好了，小七回来就好。”

“见过李光术士。”呼啦啦一大群人跪倒在地。

“阿耶。”

“回来了，回来了！”“李光术士回来了，快通知国公爷。”嘈杂的声音伴随着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响起，李光冲着沈倾墨鼓励地笑笑，推开车门径直了来。

“五郎？”

神激动的妇人一把拉住了他，上打量好几遍，确定他一发丝都没掉后，眶蓦地红了。“让你在草原不回来。”程宛如恨恨地戳了他一指。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那边还有一些实验没完。”

“为何还要回去？”程宛如不满地问。

“孙儿这次回来为了看望祖父、祖母、阿耶和阿娘。待小住几天还是要回草原去。”

刹那间，仿佛有开滴到心尖上最的那，李光心里的一塌糊涂。他笑握住沈五郎的手，说：“都已经到门了，去见见也不耽误什么时间。”

霍林河的事一

李光摆摆手，回见五郎跟着了车，放心地朝着大开的中门走去。门穿着灰衣的仆役纷纷跪倒，了听到传话蜂拥而至的人群。几张熟悉的面孔闪过，李光的视线落在疾步如飞的程宛如上，明明想要笑，眶却是一湿了。

不待沈倾墨再想反悔，车已稳稳停住。

两人一坐一躺，李光枕在沈倾墨的上，谁也没有说话，默契地享受着车这种静谧的时光。

李光松开程宛如，后退一步又要跪，李周书尚未反应过来，一堆人抢上来七手八脚扶住李光。

若李光还是晋阳国公府的李小七，见了祖父母、父母磕几个便罢了，但现在李光成为了术士，却没几个人敢让他磕。想到这些，李光无奈地看向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挨个打过了招呼。

于种种顾虑，两人并不打算立刻向家人坦白双方的关系，而是想着徐徐图之。沈倾墨心知他这次只是以七郎好友的份现，但每每想到要见七郎的家人，还是会手足无措，莫名紧张起来。

李光仿佛回到了自己刚清醒的时候，亲昵地挽住了程宛如的胳膊，拖长声音：“阿娘，小七这不是回来了嘛。”

这句话好似一柄小锤，敲碎了车悠闲的氛围。不知是否李光的错觉，他隐约到五郎的变得紧绷，整个人的状态从轻松变得紧张。

“小七！”

“阿娘！”他噙着笑，几步上前就要跪。

“我……”沈倾墨想说什么，李光已替他了决定，“好了，就这样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