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十足。大伙儿谈笑几句上了甲板，天se在明暗交界的当kou，那一串接着一串的灯笼在晚风里摇曳，把touding上的天都染红了。

歌楼舞榭就在yan前，不去逛逛白来这一遭。音楼早就换好了男装，束皂条ruan巾，穿交领生员衫，折扇一打也是chun风得意的小公zi模样。回tou看了彤云一yandao：“爷去花钱买脸，你好好看家，回tou给你带小吃回来。”

花船基本都是撬舫船那种式样的，两条舫船拴在一起zuo成连船，中间打通可以自由来去。见有船靠拢，那tou便把tiao板架过来，音楼一纵纵上去，笑嘻嘻站在船tou等肖铎，看他手摇折扇款款而来，脚步实在过于从容了，有些等不及，便上去拉了他一把。

江南ji院青楼不像北地那么野xing，姑娘讲究雅，越是有shen价的，骨zi里越是矜持自重。站在蓬外迎来送往的都是xia等，所以一艘花船即便是zuo那营生，表面看上去不但不liu俗，还颇有几分诗意。

两个人站定了四chu1瞧，船上有专门接待的王八tou儿，迎上来拱手zuo了个揖，满脸堆笑着往里引，一面dao：“客人们看着脸生得很，tou回光顾咱们这里吧？”

肖铎撩了袍zijin舱，diantoudao：“我们是外乡人，秦淮佳丽艳名远播，今天是慕名而来的。”

王八tou儿笑得更huan实了，“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里有最好的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有一样不jing1通的。客人dian什么姑娘就能来什么……嘿嘿，要是客人ai听曲儿，昆曲、京戏、大鼓书，姑娘们全拿得chu手。”jin了一个包间儿张罗起来，肩上巾栉chouxia来一通掸，给两个人清了座儿，献媚dao，“客人稍待，姑娘们ma上就chu来。”

隔帘看见外面有几对先到的，正怀抱着歌ji调笑。肖铎瞧了音楼一yan，勾唇嘱咐王八tou儿，“不要红倌，叫两个清倌人唱唱曲儿就成了。咱们小爷年纪小，没的把他带坏了，对不住他爷娘。”

所谓的清倌人卖艺不卖shen，红倌人是既卖艺又卖shen的。肖铎懂行，预先就吩咐xia了，音楼觉得那王八tou儿很不拿她放在yan里，招呼的似乎只有肖铎一个人。再说他也可恨，装样儿装得ting像，他找清倌人，她就不会找小倌么？可惜没等她开kou，里面就chu来了几个怀抱琵琶的女孩zi，仔细看看年纪都不大，清shui脸zi未施脂粉，盈盈一拜，在酒桌对面的杌zi上坐了xia来。

大概行nei也有行规吧，dian什么人什么人jin来应卯，倒没有想象中的莺莺燕燕来夹缠，人家只是轻声细语请安，一kou官话说得相当漂亮，“客人ai听什么曲儿，或是客人报名目，或是咱们挑自己拿手的来，由客人说了算。”

肖铎动了动嘴pizi刚打算说话，音楼在旁边接了kou，“来段儿吧！”她冲肖铎笑了笑，“以前花朝时候偶然听人说起，没能有机会见识。既然到了这儿，不听听岂不是可惜了？”

这人脑zi里装的东西和旁人不一样，肖铎已经不知dao拿什么表qing来面对她了，拧着眉tou问：“你dian的是什么曲儿，你知dao么？”

音楼往杯里斟了酒，淡然dao：“不就是压箱底儿的ti己歌么！到了这里不听这个，难dao听啊？”

他被她呲达了xia，一时回答不上来话。坊间盛传的淫曲小调，吃这行饭的人张嘴就来，他却要忧心这种俚歌鼓词会不会污了她的耳朵。所幸她没dian那chu，否则铺天盖地的艳白真要把人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