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4日

        杨玉环专门留了间静室，作为贾文和的书房。案上整齐放着一叠玉版纸，旁边燃着一支素香。

        程宗扬低声dao：“我的来历可能暴lou了！”

        “哦？”

        “帛十三！那家伙果然是帛家的人。”程宗扬dao：“他从徐君房kou中听说了我的事，专门来唐国找我！老徐那个大嘴巴，指不定怎么chui呢！不行，我得把老徐叫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主公，切勿乱了方寸。”

        程宗扬呼了kou气，“你说得对，我是有dian乱了。”

        他定了定神，“我带着长伯和南八去靖恭坊，帛十三接连派人来请，我才登门，当时有两个文士打扮的人在门kou迎候……”

        贾文和仔细听着，开koudao：“那文士打扮如何？”

        “gao冠黑衣，腰带上有玉钩，dai着玉佩。”

        贾文和dao：“是秦国的装束。”

        “对。史叁在交谈时也提了一句，是从秦国来的。”程宗扬补充dao：“我还见了一个叫田让的门客，大冬天穿的布衣草鞋。”

        “当是秦墨弟zi。”

        程宗扬怔了一xia，“墨家？”

        “秦墨长于攻战、营造、机关之术，门徒众多。”贾文和皱起眉tou，“若是自秦国而来，为何会路过留仙坪？”

        程宗扬怔了一xia，他当时没有细想，这会儿被贾文和dian破，确实有些蹊跷。秦国在长安东北，而留仙坪位于西南方向。史叁如果是从秦国来，最方便的是经云shui、渭shui，直抵长安，何必兜个大圈zi走留仙坪？

        “他想堵我？”

        贾文和摇了摇tou，时间差得太远，以帛氏的传讯手段，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误差。

        “多半是循迹而来。”

        “把我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这不是有病吗？”

        贾文和深深看了一yan，然后dao：“那文士果真已死？”

        “死了。那个混血婢女jin来之前，我gan应就到了死气。不过有门帘阻挡，弱了许多。”

        “史叁此人形貌如何？”

        程宗扬一拍大tui，“那孙zi长得那叫个磕碜！个ziding多到我大tui，脸上疙疙瘩瘩的，跟个癞蛤蟆一样，活脱脱一个三寸钉谷树pi。”

        贾文和dao：“何为谷树pi？”

        “呃……”这句形容武大郎的台词程宗扬念惯了的，压gen儿就没想过，只好dao：“你就当我没说。”

        贾文和dao：“帛氏不缺金铢，史叁为何如此形貌？”

        程宗扬陷ru深思。史叁长得跟侏儒一样，还可以说是天生的——也许帛老爷zi就是个侏儒呢？当然，那位帛老爷zi要是长成这样，不可能从未听人提起过。

        难dao史叁的生母是个侏儒？帛老爷zi这可够重kou的……

        还有史叁脸上的疙瘩，显然不可能是有病——帛氏什么医生请不来？什么药吃不起？如果也是遗传，只可能来自帛老爷zi，毕竟一个满脸疙瘩的女侏儒，帛老爷zi那不仅是重kou了。

        但假如不是天生，也不是有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孙zi不会练的蛤蟆功吧？哎，这句别多想，就当我没说。”

        “继续。”

        “后来他故意拿chu来几件外界没有的东西来试探我，还叫了两个mei女——我要是定力差一dian儿，底细就被他看光了！”

        看着贾文和古怪的yan神，程宗扬忿然dao：“我真忍住了！你是没看见，那两个mei人儿，一个混血mei少女，一个风qingmei妇人，正合我胃kou！哪可能这么巧的？肯定是他专门挑chu来对付我的！”

        看着贾文和的yan神，程宗扬只好dao：“好吧，这说明他很了解我。”

        “他拿的什么东西？”

        “他拿chu来一张照片，一盏灯，还有一只塑料盆。”

        “主公都认得？”

        “这么说吧，那照片在这个时代，就是个奇迹。但我试探了几句，他都避而不答。那个塑料盆只是寻常的大路货，随chu1可见的东西。史叁装得很随意，但分明很看重。”

        “为何？”

        “因为那只塑料盆非常新，一dian划痕都没有，应该是从来都没用过，专门为了试探我才拿chu来。还有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