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更已中秋，罗衣嫚云解，狂歌何复忧，十番云雨事，眠

        燕楼，前人香怀，后湾杨柳瘦……」本不能给小孩读，教育系统的人

        们，就留给了小朋友们阉割的八句「八月离宋城，七旬沽红舟，五方无稽谈、

        六国空筹谋，河渚三两藁，元海千金裘，千金凭一笑，辜负万侯」，还胡乱解

        释古人诗词，非说这首诗歌是控诉了旧社会的封建科举制度云云……

        当然，七是搞不清楚这些的，直到今天，她连阉割的也背不全。只是她

        胆也大，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跟着几个镇上认识的几个「哥哥」，偷偷的搭

        面包车，居然一路跑到远在四百公里外的河溪城站……去「玩儿」。那是她

        次离开老家，没想到，交通其实也方便的，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路是比较痛苦一

        ，但是之后，省上的两百公里简直也不是事……居然，在离开那个荒寂、贫

        瘠、污浊，有山鸡在那里喳喳叫的山村十几小时车程的地方，有一座这么庞大，

        这么漂亮，这么车龙、人声鼎沸的国际化大都市？这简直让人有难以适应

        ……七的睛几乎都燃烧起来。

        这就是那首背不来的诗里提到的「河渚」？「元海」？「后湾」？有那么

        一瞬间，就连七这样的不良少女，都多少有理解为什么河西人那么提那首

        和茳的了。跨过江河湖海，透过千山万，一首古诗，仿佛能穿越时空，

        让一切不真实变得真实，让前的真实又显得虚幻起来。

        对那时候的七来说，河溪城的耸、河溪城的现代，河溪城的时尚，河溪

        城的人，河溪城的风景……像疯狂爆炸一样涌她的脑海，将房家镇的灰蒙蒙

        冲得一不剩。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是，是河溪城的「大」……

        天啊，面包车从开始驶楼林立、路宽阔、路两边人来人往、招牌悬

        挂、橱窗闪亮的街目不暇接开始……好像又整整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河溪北

        站吧？

        这个地方……怎么能那么大啊？！！！

        大！大！大！

        大，最大的好，就是什么人都有，什么人都可以躲起来，不你是大人还

        是小孩，是男还是女，是衣着光鲜靓丽的城里居民，还是从山区懵懂而来的打工

        妹……河溪城，都大到，一定可以让你找到一个角落，躲起来，活去。

        躲起来，活去……

        那也是她次来到北洋路……

        4

        其实那次，后来想想，就是几个「哥哥」，也是被人骗过来的，一帮小鬼，

        把老家带来的钱花光，晚上去溪月老街偷观光游客在旅游大巴里的行李，他们

        几个小孩人小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后来……偷来的脏全被儿拿走充

        作车费，几个小孩也没赚到什么钱，又穷又饿也没地方落脚，在泥里过

        了几夜，也就回去了。

        不过打那次开始，自己幼小的心灵里，也就不知怎么了，种一颗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