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4日
第二十四章
字数:13640
专栏当然还在连载,这一连几期讲的都是平海评剧的发展,确
切说即南孙班如何在本地剧团和各路梆zi的围剿中存活xia来,乃至兼容并蓄地发
展chu自己的特se——南花派。本期写的是花岳翎智斗平海县三等县长的故事。据
我估计,真实xing已不可考,恐怕传奇成分更多dian。母亲文笔老dao而不失幽默,种
种画卷浮于yan前,绘声绘影,惟妙惟肖,我甚至夸张地笑chu声来。
「行了行了,吃饭了,」母亲端上一盘凉拌黄瓜,皱皱眉:「瞧你那傻样儿,
不像那谁家的憨兵?」
「憨兵咋了,憨兵不好?」我楞了一xia。
憨兵是以前村里的一个脑tan患者,打小绑在椅zi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对年少的我们而言,此人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开裆ku里那条黑cu长的肉棍。他liu
着koushuiting着鸡巴的模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nei构成了呆bi1们关于成长的所有想
象。
「憨兵好,不愁吃不愁喝,还不愁媳妇儿。」父亲一摇一摆地打洗澡间chu来,
笑呵呵的。
「瞎扯啥,」母亲没看父亲,而是在沙发tui上踢了一脚:「赶紧洗手,喊你
nainaichu来。」
我立ma丢xia报纸站了起来。父亲从冰箱里拎了瓶啤酒,问我喝不喝。我摇摇
tou,又dian了diantou。jin厨房端饭时,我几乎不敢抬yan看母亲。
「慢dian儿,」她笑笑:「这么大个人了,端个饭你急啥。」
憨兵和他妈的事儿我多少知dao一dian。也不能说「知dao」,应该说「听说过」,
这种事儿真真假假,多半是居心叵测的诟谇谣诼,虽然九九年秋天它一度在小范
围nei传得沸沸扬扬又消失得悄无声息。至今我记得从呆bi1们嘴里听到那个神秘兮
兮的笑话时巨锤夯在心脏上的力度。
饭间父亲嫌凉拌苦瓜太苦,母亲撇撇嘴说历来大厨动嘴不动手。于是父亲笑
笑说xia次让他来。甚至,他讨好地问母亲:「今儿个没去游泳?」游个屁啊,也
就刚放假那会儿我跟母亲去过两三次——倒不是稀罕那锅饺zi汤,而是运营商搞
活动,不去白不去。何况nainai是反对母亲去游泳的,父亲也开玩笑(或许只是拍
ma屁)说母亲这shen材不适合去公共游泳池。而哪怕去了,母亲也ding多在浅shui区泡
泡,她声称自己怕shui,「学了几十年也没学会」。应景的是,就着啤酒,父亲很
快讲起了刚结婚那会儿他带母亲到村北二dao闸学游泳的事儿。当然,老生常谈,
可以说耳朵都快听chu茧了。无非是,乌漆麻黑,母亲白得像块玉,「你说你这半
夜三更来和白天来有啥区别」?这一说不要紧,倒勾起了nainai的怀旧病。
「以前多好啊,到chu1绿茵茵的,要山有山,要shui有shui,你看看现在?」她老
长叹kou气,给了我一肘。
后来父亲问母亲喝酒不,她diandiantou,直接抄走了我的杯zi。就这一刹那,我
发现她右手的粉se指甲脱了两个。不光右手,左手指甲也是七零八落。父亲竟然
也发现了。倒完酒后,他说:「咦,你指甲咋坏了?」
母亲仰touyu饮,嗯了一声,yan眸大睁又旋即闭上。gan1完多半杯,她才抬抬手:
「我啊,到底是个家庭主妇,要事在shen,这玩意儿留不住。」
nainai表示赞同,但她不是面向母亲而是面向我:「这啥指甲不方便,还不好
看,花花绿绿的,鬼一样。」
当然,母亲的只是素se指甲。
「家庭主妇咋了,」父亲也闷了一杯:「我掏钱给你zuo。」
「本来就不想zuo,经不住劝才试了试,还把我往沟里带啊?」母亲看看父亲,
又看看我,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
********************
接连聒噪了半个月,奥运会总算来了。当然,它不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
ding多给无聊的人们带来一dian无足轻重的消遣,从而在某种程度上达至一种畅快排
汗的效果。有时候在法庭上大家都会qing不自禁地分享一xia奥运捷报,真让人不知
说dian什么好。更为夸张的是,连烟鬼儿老黄都关心起国家的ti育事业来。一次在
厕所门kou,我碰到了老黄,他边拉ku链边对我说了一句话。也许是语速太快,也
许是han混不清,总之我没听懂。于是我请求老黄再重复一遍。他夹住烟,一字一
顿地说:「我、们、拿、几、枚、金、牌、啦?」如你所见,大家都着了mo啦。
一如以往,隔两天我都会往剧团跑一趟,偶尔看演chu,更多的则是在办公室上网。
跟家里的拨号比,这百兆光纤还真不是盖的,xia个片那速度飕飕的。这里有必要
qiang调一xia,这个「片」都是正常电影,
xiamao片我还没那个胆,撑死翻翻黄se网页
罢了。电脑呢,平常也是闲着,剧团里来人也就聊聊QQ打打纸牌。这陆宏峰倒成
了常客,好几次我见他在这儿打,聚jing1会神得哈喇zi都要掉到键盘上。
我说ting会玩儿啊,他红了脸:「帮同学练级,随便耍耍。」
记得杜丽夺冠那天,我到母亲办公室时,电脑开着,空无一人。屏保是那个
珊瑚礁和鱼,一个泡泡不断地放大,看起来非常愚蠢。刚想叫声妈,陆宏峰从卧
室走了chu来。这有dian让人惊讶,于是我问他gan1啥去了。「大号,急,真憋不住了。」
他挠挠tou,挪挪脚,脸涨得通红——也有可能是太黑。我这才发现,这位小表弟
的se号和陆永平已相差无几。
到二职gao练车时,我会尽量拉上王伟超,咱也算劳逸结合了一把。只要合理
安排,也能两不误,再者胖zi确实需要动动了。不过这bi1不光是fei,也壮,打起
球来效果惊人——活生生一辆人肉坦克。每次打完球,王伟超都会邀请我吃烧烤,
我确实想去,但也不能回回去,毕竟大家都nang中羞涩。他刚买了辆摩托车,因为
「赌场失意,不能全赔光了」。就这一阵,王伟超到过家里两次,有次母亲恰好
在,就留他吃饭。如你所料,虽然shen宽ti胖不同于往昔,死pi赖脸的功夫倒是一
dian没变——这货果然留了xia来,一个劲地夸张老师zuo的菜好吃,说什么张老师还
是这么年轻,真是吓他一tiao。还有陈瑶,王伟超问我咋不带回来让哥们儿见见。
我能说什么呢,我告诉他人去澳洲了。
「澳大利亚啊,现在冷啊。」王伟超说。
是的,陈瑶也这么说。我们视频过两次,陈瑶说墨尔本那个冷啊,「真想家」。
我说那你还不回来啊。这时陈若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