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笼络的信徒起兵后，一直将芦郡当作后方，靠张林氏抵御援军，自己则在滇州境攻城略地。这样的人，只怕……没什么雄心大志可言。对他来说，芦郡这一要地，与其说是板，不如说是防线外的缓冲。”

        袁忠义皱眉：“那便能轻易丢么？”

        “以他手那些不得志文人的谋略……”

        贺仙澄不屑轻哼一声，，“从此次赐婚如此匆忙也猜得，那帮人并不愿意大安之中除了仙人，还有一个威名不弱的三江仙姑。”

        “借刀杀人？”

        袁忠义若有所思，喃喃说。

        “不止。”

        她轻声，“滇州东北大安义军仍有数千，招募新卒一刻不曾停止，那边还有张安一个义坐镇，他们兵不动，又将消息小心藏匿着，只怕……还存着更阴狠的念。”

        “哦？”

        “霍四方南，留蜀州东线不犯，显然是对攻打翼州底气不足。那最可能的目标，就是拿芦郡之后，取怒州。”

        贺仙澄轻声，“而尉迟狰打算先来芦郡这个钉，南侧悭州的光汉守军，难真能坐视不理？如此一来，芦郡三方混战，悭州防线空虚，他北可令义等着坐收渔利，南可挥军东去和蛮兵抢一抢悭州北诸郡，卖掉一个不太受控的三江仙姑，换来如此多的好，他目光短浅，岂会不。”

        “短浅？”

        袁忠义略一挑眉，颇为疑惑，“我听着，还是好的战略啊。”

        “芦郡失守，以霍四方的凶狠和尉迟狰的稳健，怒州将是胜者掌中之。”

        贺仙澄轻声，“张安迟迟不发援军，张林氏投敌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即便如今不肯，等江曲郡战败，也就无路可退，不得不自保了。三江仙姑对张安知知底，有她相助，你觉得怒州将来的主人，会在后方留着滇州这个隐患不去清理么？到时候他再动主力，就没有现成的便宜可捡了。”

        袁忠义沉片刻，笑：“算了，这些天大势，我想不清楚，也懒得去。凭咱们的本事，想要荣登大宝，个皇帝皇后，怕是有些勉。”

        贺仙澄微微低，亮一段粉白细的后颈，“你若真有这个野心，咱们都还年轻，稳扎稳打逐步培养羽翼，倒也并非全无可能。只是……从江湖中混迹人地，最后夺取天的，尚无先例，咱们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

        “那倒不必。太麻烦了。”

        袁忠义澹澹，“我只要行走江湖，个风大侠，便心满意足了。”

        “只是风大侠么？”

        他微微一笑，附耳：“若能暗中再个混世，可以随心所，自然更好。在庙堂之端坐龙椅，有什么意思？等我武功练好了，带上柳钟隐的人面，去皇墙里走上几圈，玩一玩千百媚的妃们，替新皇播种，直接让儿太，岂不更？”

        贺仙澄后背微微一紧，轻笑：“那自然是你兴为重。”

        “澄儿，你思虑周密，小事上，我还是愿意听你几句。”

        他将她搂住，轻柔抚摸着她的，柔声，“张林氏这边的事，你准备如何理？咱们该什么？让那个霍疯，我的便宜岳父么？”

        听他吻中隐的不耐，她沉：“智信，最要紧的，我还是得知，你长远的将来……到底作何打算。”

        “我不是说了么，澄儿，我要一代大侠。”

        他语调更加轻柔，“你难以为，我在说笑？”

        贺仙澄屏息片刻，微微一笑，：“好，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先随我去拜会使者，和武林同打个招呼，行走江湖，积累侠名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你在深山老林诛杀千百教妖邪，也不如和名门正派一起走动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