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窗帘阖着,阳光从feng隙一丝丝漏jin来,天已经亮了。陈简人不知在哪儿,床tou餐盘上放着早餐――两片面包,一杯niunai,一个shui煮dan。
顾青蓝好半天没动,这样熟悉的早晨,明明是离婚之前经历过无数次的,再普通不过,如今却像zuo梦一样,生怕一眨yan梦就醒了。
他起shen靠在床tou,慢慢吃完了早餐,左右一打量,才发现这里不是常睡的主卧室,是隔bi的次卧……陈简没和他一起睡?
不意外,可难免有些黯然。
顾青蓝看了看表,九dian多钟,陈简应该上班去了,这间房没有衣服给他换,只得穿着睡衣走chu去。
门一推开,意外的是,陈简竟然还没走,坐在客厅里喝茶。那shen姿一如既往,英俊tingba,沉稳可靠,似乎天塌xia来也不会影响他。
而他shen边的地板上,摞着许多箱zi,大门大敞,不断有shen穿搬家公司制服的人jinjinchuchu。陈简指挥那些人,这个轻dian,怕摔,那个没关系……
顾青蓝盯着yan前的场景,呼xi滞sai,一句话都说不chu来。陈简叫他:“醒了?tou疼不疼?”
“……”
他已经忘了宿醉的事,经陈简一提醒,那些画面重新从角落里钻chu来,充满恶意地占据了他的全bu思维。
――我们不合适,也许早dian分开能给彼此留dian好念想,不至于吵到一分ganqing都没了。
不合适吗?
是我不合适你,还是你不合适我呢?
顾青蓝没应声,胡乱地dian了diantou,掩饰一般,匆匆jin了洗手间。等他收拾妥当,那些人还没搬完,仔细一看,搬的似乎是陈简的东西,这一dian他去换衣服时再次得到确认,陈简的衣柜整个空了……
终于到了这一步,再不能抱着侥幸心态不面对现实,陈简说断就断,不给他一个“分分合合”的机会,可其他qing侣不都是那样的吗?为什么他这么舍得,连犹豫都没有。
顾青蓝仿佛第一天认识陈简,换到另一种角度打量yan前这个曾经最亲密的男人,同样的面孔,为什么有dian陌生了?
以前有一些关于他的liu言,不是没听过,说他城府深,心机重,为人chu1事不择手段,连家业都是“篡位”得来的,董事会里都是他的亲信,与他意见相悖的,早被清理了――无论那些人曾经为公司立过怎样的汗ma功劳,不过沦为一颗绊脚石。
陈简在那些人kou中,是一个十足十冷酷无qing且残忍的形象,当时顾青蓝听了一笑置之,甚至暗地里甜蜜地想:不是的,他不是那种人,旁人对他许多误解,我才了解真实的他有多么温柔迷人、让人ai到骨zi里去。
现在看来,这份了解简直可笑。全世界都见识过陈简的狠心,唯独他顾青蓝,被aiqing蒙蔽,成了一个没有yan睛的傻zi。现在终于见识到这个男人冷酷的一面,十几年ganqing,说放就放,心不痛手不抖,搬家时竟然还能ti贴地帮他准备早餐,见面第一句话关心他tou疼不疼,真是……
顾青蓝心里难受得如同刀绞,yan睛掠过陈简西装袖kou,看他的手腕――腕表是新的,没见过,不是自己送的那只。
凡事总有更替,人生少有长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顾青蓝心灰意冷,jing1神有些恍惚,但表面并没有表现chu来。不同于昨晚喝醉,清醒后他早已没了又哭又闹求复合的勇气,他也不知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