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喜不是应该兴的事吗？若是旁人喜我，我就兴。”

听他竟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还有大半是关于自己的，尹修简直有些受若惊。第一次见到尚清时只远远地瞥见一个影，不过一瞬，那孩便走了，第二次见，那时他便已觉，这孩缺人气儿，待人有些冷冰冰的。后来尹修私里将它归结于尚清自小不太受的缘故，必定也是在一个压力较大的环境长大的，母亲亡故，父亲又不太待见他，缺少亲长成这种冷冰冰的也是难免的。可方才这一大段话，可当真是改变了尹修对尚清的认知了，或许这孩还是有人味的。

那之后隔了这许久，还能认得大师兄的声音，尹修自认他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尚清听他问这事，有些意外，“为何这样问？”

“那你说，谁喜你？每日除

熟悉，仔细想想，却是也听过的。那日在后山，大师兄接过哭的上气不接气的空空前，便是用这个嗓音与尹修说：“我抱他。”那声音十分清，带稚，少年的嗓音。只是那日他接过尚空之后，便只顾埋向前走，一个字也没有再说。那一路上尚空乖巧的很，没有再哭，他连哄都不需要哄了，自是也不需要再开说话。

“二师兄说烤鸡好吃，见我不信，他便要去偷了鸡来烤给我吃，叫我给他看着旁人。可是他捉鸡捉的起兴，却没看见拴住那只狼狗的篱笆松了。二师兄被狼狗追了好久呢，他们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后来，”尚空低，“我不小心给二师兄说错了方向，他跑了死胡同里，被那只狗追上了，就被咬了。”越说，原本话中的喜悦便越少，尚空莫名其妙的又开始自责，分明之前二师兄养伤的时候已经跟他说过许多次不怪他了，可他自己却总觉得自己错了，害的二师兄受伤。

“因为除此之外，二师兄并没有什么啊，他那么喜你，为什么要讨厌他啊？”

这厢尹修心中正自夸的起劲，那边的交谈也半没有耽搁。

尚空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声音中透着喜悦，“大师兄，二师兄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料得就算他谈起关于二师兄的话题，大师兄也不定会接话，他便脆自顾自的说去，这样大师兄便会听了。他劝二师兄回是岸的话是自真心，可此时想要两位师兄不要再这样疏离也是自真心。两个师兄分明都这么好，却整日势同火，不，是本没有交集，这叫他很难受，如果大师兄肯理二师兄，而二师兄又能不那么喜大师兄就好了。唉，他夹在中间真的好难过啊！

尚清抬手摸摸他的小脑瓜，开时嗓音仍有些如同在后山那日的生，却也了几丝温柔。“他要去偷鸡，本来便是他的错，被狗咬了，这算是咎由自取，懂吗？尚空不用自责，你只是无心之失，即便你没有与他指错路，叫他逃了，多不过三五时，师父也会知晓此事，到时他受的责罚定然也不会轻到哪里去。换言之，其实你也算是帮了他，总之你定也与他过歉了，他若说不介意，你便也莫要再想了，好吗？”

“也许，”尚清低喃，“就是因为他喜我吧。”

“大师兄，你为什么讨厌二师兄呢？因为他害得你了镇国寺吗？”尚空，却又问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