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胡思乱想，方云宣了营帐，洗了碗筷，领着楠哥儿回去睡觉。

杜益山也不再说话，他需要一个人陪他吃饭，然而这个人是不是方云宣，他现在还没有确定。

方云宣静了静，觉得这话不好接，便没有搭话，只是喝着鱼汤，揪盒里的饼吃。

韦重彦等人都已经各自回去休息，一路只遇到两个巡夜的兄弟，彼此打了招呼，方云宣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方云宣彻底没了脾气，楠哥儿吃得香甜，坐在杜益山上，一饭一汤，吃了个不亦乐乎，这会儿再叫他走，孩准要闹腾，回去饭也吃不安生，倒不如留在这儿，顺了杜益山的意思。

值夜的兄弟跪在地上，不住发抖，他旁边还倒着两血淋淋的尸，他连话都说不，泪糊得满脸都是，他哽咽了几声，断断续续说：“副将，都是属办事不利，请副将责罚！”

杜益山突然声，方云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为什么一定要留他们。

在杜益山对面坐，方云宣来时就只带了一双筷，这会儿杜益山用着，他只好用汤匙勺了两汤送嘴里。

方云宣忤在那儿不动，杜益山轻轻扫了他一，慢慢说了声：“坐！”

哄着楠哥儿睡着，方云宣也开始迷糊，朦胧之间，渐渐陷深眠。睡得正沉时，营地里突然乱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有刺客！”跟着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兵相碰的金属撞击声。

“抓刺客！”

方云宣机灵一醒了，用毯裹紧楠哥儿，抱着他来一看，外面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急愰愰的，韦重彦手里拎着一条齐眉棍，从杜益山的营帐里钻来，珠都红了，问：“刺客呢？”

这个人总有种冷静的矜持，俊朗面容加上这副神，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沉迷的稳重与深沉，方云宣没事就喜研究杜益山的这张脸，觉得他要放在现代，准能被一众信徒奉为男神。说是有男人味还不足以形容，方云宣也说不好，总之就是漂亮的，好看的，用网络名词讲，就是能碾压一切。

的儿，就这么被一勺八宝饭给勾引走了，心里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饭是他自己的，该夸自己厨艺超，还是要赞一声杜将军手段明，竟能想这样的法留自己？

营地里一切都军中行事，白天有人探路，晚上有人值夜，首尾各一个火堆，一来为防野兽，二来也为营地里照亮用，万一有事，也不至于像没苍蝇似的乱撞。

巡夜士兵已经哭得上气不接气，他本来自责，又听韦重

韦重彦气得跺脚：“我罚你有个屁有！你是怎么巡夜的？刺客是怎么来的？杜将军被人刺杀，刺客竟能安然逃脱……说！是不是你吃里扒外，勾结严荆那老贼暗害将军？”

“保护将军！”

两人用过晚饭，方云宣收拾了碗筷，起告辞。杜益山没有再留他，微微颌首，算是别。

“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吃饭。”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的杜益山很享受方云宣父带给他的平和宁静，温馨这个字，仿佛只要看着他们，就能在他们父之间受得到，而且深刻自然，温得他这个铁石心的人，心底也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