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忧委委屈屈：“所以臣一听府中报丧，说是知行去了，臣当时就……就信了。他那衣裳，手里拿着的璎珞，都让臣认为，那就是知行。”

        他见不得她颓然失望的样。

        “你们都要这样吗？”班曦说，“到来，是朕欠了你们？”

        沈知行摇了摇，推开了她。

        怨谁呢？

        朝会散后，班曦留沈怀忧问话，连骂带安抚，问了当年的事。

        也不对，不是能说话

        这上的事，一旦认为对方的无理变得有理，那就必输无疑了。

        是屈服她的份吗？肯定不是。然而每次,仍然是自己在万般无奈和痛苦中避让她的锋芒。

        等她走了，沈知行才从移驾的钟鼓声中醒来。

        若要想个明明白白,还要等太阳升起来，照个亮亮堂堂时，才能把思绪都翻来，晒了泥，拾掇清楚。

        沈怀忧果然仍是一问三不知，一把年纪，抹着泪，说是自己糊涂。

        “朕就说你这副……比不得你端方自持。”

        “活着的醒来后，你就没问问看吗？”班曦疲累得很，连问话的劲都不剩多少了。

        是他心,班曦兼施,他竟觉得有理。

        沈知行认为,自己对班曦,太没有原则。

        他的挣扎就是一场笑话，到来不再多千言万语说不的绪，也会变成特意给她看的任。

        “都是臣的母亲，她每次都说让我记得，老天公允，知行从未生过病，指不定一场小病上天就会收回他的命，而知意一直病着，还欠着命债，上天不一定让他早去……”

        她的手摸着，就像要捞起中的月。

        班曦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好想你，我们分开好久了。”

        她说：“告诉朕，你是真的，不会消失，好不好？”

        她早就知在沈怀忧这里问不什么来，究竟怎么搞错的，只能等知行能说话后自己来说。

        沈知行甚至觉得,她失而复得，是该让她心安。

        班曦的手指敲着扶手，一脸生无可恋。

        沈知行眉一皱,想把她推开，可见她开心的样，又不舍得扫了她的兴致。

        第50章薄人

        班曦的神变了。

        班曦得逞了,之前说要哄人的话，现在全抛在了脑后。年轻的皇帝得手后喜悦极了，只是吐来的话却不甚好听。

“哥哥就像镜中花中月，朕总怕你是一影……碰了就没了。”

        晚上思绪太乱，在这床上又如化了，搅拌成混沌，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醒来后没怎么说话，又是什么都忘了，臣送他去稷山前曾与他说过话，那时……”沈怀忧回忆，“他脸上尽是戾气，还问臣，你这么匆忙送我离京，是不要我了吗？陛是知的，知行从不会与臣这么说话，若是知行，一定会叫我父亲，只有知意……从不叫我父亲，还会就那个样看着臣，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沈知行心中默默叹息,彻底放弃抵抗,环住了她。

        他走寝，眯起睛望天上的太阳，等前晃得发白，他决心也定了。

        “告诉朕，让朕安心，好吗？”她再次轻贴，呼清浅，从眉到睫，再到唇角。

        班曦像是吃了灵丹妙药，时辰一到，翻而起，快快活活上早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