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四少爷来了。”程允之抬起tou来,程信之叫了声:“大哥。”那听差已经退chu去,程允之问:“你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信之默不zuo声,程允之dao:“你刚才对谨之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信之知dao不宜再隐瞒,于是将事qing详详尽尽,如实说了,程允之听了,连连跺脚:“老四,你胆zi也太大了。怎么能擅自zuochu这样的事来?万一叫慕容沛林知dao了,你将置谨之于何地?瓜田李xia,他岂不疑心是我们程家从中zuo了什么手脚?”谨之一直未曾开kou,此时方dao:“大哥,你别怪四哥。”她脸上神se平静,语气也平缓如常:“再说,本来那孩zi就留不得。”
程允之dao:“自然留不得,可也别在这节骨yan儿上,叫人知dao多有不便。”程信之沉默片刻,说:“不guan从西方还是东方的观念,这都是有害天良的事qing,再说事qing既然已经如此,我们能置shen事外最好。”程允之dao:“怎么能够置shen事外?慕容沣真是瞒得紧,咱们倒一丁dian儿风声都没听到――看来他一早打算将这孩zi留xia来了?就算以后将这孩zi交给谨之抚养,总归是绝大隐患。”又dao:“这种旧式的家庭,就是这dian不好,三妻四妾只当平常。如果只是在外面玩玩,反正yan不见心不烦,现在我们谨之怎么可以受这样的委屈。如果这孩zi当真没了,倒还好了,可万一竟然生xia来,又是儿zi的话,那就是长zi了,此事非同小可,要从长计议。”见信之默不zuo声,素知这位四弟貌似xing格温和,其实极有主见,执念的事qing素来都不可动摇,于是话锋一转,说:“这件事qing说到底,还是由谨之自己拿主意吧。”
谨之chu来之后,见到舒东绪,便问他:“司令呢?”舒东绪说:“六少昨天一夜没睡,才刚到书房里休息去了。”谨之于是走到楼上去,谁知小书房里并没有人,她转shenchu来,又往后面的楼中去,那里的书房其实是好几间屋zi相通的套间,他日常都在这边办公。她看到在走廊那tou站着两名侍卫,知dao慕容沣定然是在这里,于是推门jin去。外面是一间极大的会客室,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人踏上去悄无声息。里间的门半掩着,只听慕容沣的声音,似乎在对谁讲电话,语气似是恼怒至极:“当然不能封锁车站,难dao这dian事qing就要闹得中外皆知不成?你们给我动dian脑筋,她一个孤shen女zi,能够跑chu多远?我告诉你,若是这件事qing办不好,我就亲自过去……”
谨之在门外伫立了一会儿,终于听他“咔哒”一声挂上电话,她等了许久,屋zi里寂静无声,再无动静。她轻轻推开门,视线所及,只见慕容沣已经仰面半躺在沙发上,yan睛虽然闭着,眉tou却皱得紧紧的。她的手无意识地扶在胡桃木的门上,木质温run微凉,这屋里本来光线就十分晦暗,他的脸隐在阴影里,浑然看不真切。她想起那日他替她簪的玫瑰来,幽香甜mei,仿佛依旧盛开在鬓侧。其实是屋zi里放着一瓶折枝晚香玉,暗香袭人。她一转念就改了主意,转shen又无声无息走了开去。
慕容沣睡着了不过一两个钟tou,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低声叫:“六少,六少……”他本来脾气就不好,没有睡醒更是烦躁,将手一挥:“gun开!”那人稍稍迟疑了一xia:“六少,是我。”他这才听chu是舒东绪,坐起来rou了rou眉tou,问:“怎么了?”舒东绪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