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他害怕的，是他会害怕有一天再开机时，手机里是一片寂静。

他松了油门，几秒钟之后，右边觉到了重重地撞击，震得他一阵恍惚。

每天最难熬的时间是晚上，白天一天忙碌，他脑里可以什么都不想，但天暗来之后，他的绪也会随着夕阳一沉去。

“你好久没带我兜风了。”付一杰在他耳边说。

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慢坐了起来，对面有车开过来，车灯照到了他脸上，司机放慢了车速，了一声喇叭。

他不敢再开机。

胳膊上是伤，大概也深的，看上去有儿像刷了还没的红漆。

上一次打开手机时，他几乎崩溃，整整两天都躺在床上没有动过。

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伤会随着黑夜一浮上来，撕开，剥离，每一寸都是新鲜的疼痛。

付坤的手抖了一，前方的路面突然变得倾斜。

付一杰送他的那辆太，他开了过来，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开着车顺着苗圃门外的小路去，顺着公路漫无目的地开。

右和右胳膊很疼，他动了动，能动，应该是没摔到骨。

不敢。

他害怕看到自己这么久都没能让自己的思念淡去哪怕一寸。

那辆车开走了之后，付坤站了起来，活动动了一胳膊，借着太车灯的亮光看了看，破了，上有几条大概是被石割来的，血得豪迈。

他害怕看到付一杰掩藏在平淡话语之的那些思念。

回过神来的时候和车都已经失去了平衡。

这片的苗圃不多，酒店都上这儿来要绿植，再来儿公司布展搞活动什么的，收还算可以。

耳边的风会让他心里的灼疼得到短暂的缓解。

“没事儿。”付坤冲车灯的方向挥了挥手。

公路上没有灯，车灯划破夜雾照亮前方，但这光没办法照得更远，除了前单调的路面，前方依然是漆黑一片。

付坤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满天的星光，月亮在很远的山上悬着。

“。”他闭上睛轻轻骂了一句。

那一条条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一瞬间把他辛苦重建起来的保护层全击碎，每一个字每一个标，都像是扎他指尖的竹签，死不了，却会让每次呼都带着钻心的疼。

旧手机一直放在他枕边，每天他都会把充电上给手机充充电，每个月都会去给卡里存钱，但已经很久没开过机了。

付坤跨到车上，坐着愣了很久，最后向前慢慢趴到车上，抱着油箱闭上了睛，油箱上能摸到糙的痕，一的。

一截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无所谓方向，无所谓目的地。

车沉，付坤使了半天劲才把车从地上扶了起来，车没坏，车灯碎了一个，后视镜也断了。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去。

他害怕看到那些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