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便是一整日,您喜huan什么,娘娘都纵着您。皇上,这些qing谊,您真的一dian都不记得了吗?还有皇后娘娘,也是太后替您选的,而今夫妻恩ai,不也是娘娘的恩qing?”
听到最后一句,祁徽笑了:“这话倒是可骗骗皇后,她这人念qing,却不容易记恨,浑不记得当初rugong的不甘心了,只朕不是真正的昏君,才有她如今的huan喜。”
汤嬷嬷语sai。
祁徽看着吴太后:“朕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你杀了父皇?”
吴太后嘲讽一笑:“杀了如何,不杀又如何?”
“不杀,你便能保住命。”祁徽一字一顿。
汤嬷嬷心tou巨震,侧tou看着吴太后,巴望她能否认,这样,总好过被赐白绫,然而吴太后似乎是完全的不屑,她略略抬着tou,盯着祁徽:“你不是聪明绝ding吗,便自己猜一猜罢。”
有dian捉nong的语气,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种样zi,实在不像是要留得青山在了,祁徽目光落在她陡然生chu的白发上,淡淡dao:“这天xia,你选个埋骨之地罢。”
汤嬷嬷听得此言,不由嚎啕大哭。
终于是到这一天了,吴太后心tou竟是一片平静,落在这儿zi之手,她虽是愤怒,却也心服kou服,这么些年,谁叫自己不曾看清楚呢,谁叫自己如此执着,非得予他生个孩zi。自作孽,不可活,她这前半生如蜜一般,后半生,却比什么都苦,要不是有祁徽这孩zi,这二十年来,自己未必能撑xia去,在这梦里,她总是zuo了一回母亲。
瞧着这孩zi的yan睛,那么像祁衍,瞧着这眉,也像……
吴太后闭了闭yan睛,再有来生,她却是不想再遇见祁衍了,她不会再这样去喜huan一个人,rumo了一般,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
“我祖籍在德安府辖xia的陆县,于此chu生,便归于此chu1罢。”她拍拍汤嬷嬷的手,“你不用再陪着我了,相信皇上会放你归去。”
汤嬷嬷哭得险些昏厥。
吴太后抬起tou,看向窗外,想起幼时,陆县那一大片的油菜田,那时候父亲是登州副指挥使,常年在外,只有母亲与她,与弟弟,住在陆县。母亲喜huan穿一件青衣,坐在putao树xia绣花,她跟弟弟围着putao架追打玩耍,母亲绣完花,就去厨房zuodian心,端chu来给他们吃。
放在cu瓷的大碗里,是蒸得香penpen的糖槐花。
她跟弟弟huan快的吃着,将嘴角都沾满了糖……
要是,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天就好了。
不像今日,她孤苦伶仃。
yan泪要落xia,bi1了回去,淡淡dao:“比起白绫,或许毒酒更好些。”
顷刻断chang,死得也痛快。
祁徽审视着她,半响dao:“朕没有让你现在就死。”
吴太后眸光一动。
“收拾一xia,你们现在就去陆县罢,此生不准再踏ru京都。”
汤嬷嬷狂喜,连忙跪地叩谢,差些将额tou都叩chu血来,吴太后却是一动不动,她完全没有想到祁徽刚才的那一番话竟是试探。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意,这孩zi啊,便是再让她年轻几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吴太后没有再说话。
祁徽低声吩咐长chun:“叫阮直护送去陆县。”
长chun疾步而chu。
汤嬷嬷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搀扶着吴太后走chu殿门。
这待了四十年的地方,容纳了她所有悲喜的